“砰!”
這次,酒壇狠狠砸碎在墻上,離得較近的客人連忙運起靈力擋下碎片。
“好酒!”車卓大笑幾聲,任真瞪大眼睛,他那張布滿傷疤的臉竟然泛起了酒紅。
修士怎么會喝醉!
“你們別不說話啊!”車卓聲調忽高忽低,雙頰紅如干棗,從耳根一股腦紅到脖頸,完全就是一副喝醉的樣子,讓任真難以相信。
就算他喝酒再快,一位煉虛期修士化解區區酒精綽綽有余,全然不應影響到身體……除非……任真悄悄放下筷子,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車卓故意不去化解酒精,他就是要喝醉。
“你們快說話啊!”
車卓大吼一聲,小店內登時掀起一陣靈氣風暴,任真及時伸手護住木桌,才沒被掀翻酒食。其他人就沒這么幸運了,毫無征兆的靈氣風暴砸碎了尚未來得及收拾的空桌,瓷片殘羹飛濺,又將角落的空壇子砸了個粉碎,一時間嘩啦啦碎成一片,四處狼藉。
“啊、哈、哈……”離車卓較近的一桌客人干笑幾聲,伸手拂去頭頂的菜葉,“我們這就說!我們這就說!”
他身邊的同伴連聲諾諾,天馬行空地找起話題,沒頭沒尾一起開腔,盡力空空淡淡不引車卓注意。
“最近天氣好熱……”
“我昨天在城南看到一只貓……”
“早上拉屎的時候……”
“砰!”酒壇砸在墻上爆響,打斷了關于屎的話題。
“你小子說什么屎尿屁呢!”車卓雙眼怒視,瞪得說話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沒看到大伙都在吃東西嗎!給我說點正經的!”
倒地之人慌忙起身,店里又開始了一輪新的胡扯,這次沒人再敢敷衍,但也沒人敢說得太‘正經’,生怕引起車卓的興趣。只有任真獨自一桌,埋頭叼著酒杯,暗暗祈禱別被車卓找麻煩。
喝醉的煉虛巔峰恐怕要比一頭甲等荒獸更加危險。
“我們隊上次獵了一頭螳螂形荒獸……”
“荒穢丹最近又漲價了……”
“我昨晚修煉時感覺……”
“聽說九大仙校過些日子要來人修行……”
“九大仙校!”車卓忽然嗚鳴一聲,最后說話那位頓時渾身一縮。
“天庭那群混賬!派我們來大荒里吃苦修煉!卻讓九大仙校那群小子享福!好吃好喝供著!”車卓嫌惡地擰巴著臉,仰頭吞下一口酒。
酒館里的客人大眼瞪小眼,面對車卓忽然的牢騷,一時沉默了下來。
“你們說是不是啊?”車卓猛地瞥向身旁的一桌,聲調忽然拉高,嚇得眾人連忙點頭附和,生怕被一酒壇拍在臉上,任真也獨自晃著腦袋,試圖融入人群。
看到‘酒友’們應和,車卓滿意地放下酒壇,打了一個響亮酒嗝,笨拙地拿起筷子去夾一片狼藉的灰豆腐,卻因為喝醉怎么都夾不到,頓時惱怒。
“晦氣!都怪那群九大仙校的兔崽子!”車卓用力將筷子擲出,兩根竹筷快如閃電,將店中包裹木皮的水泥柱穿了兩個洞,徑直釘入店主人耳旁的貨架。
店主人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顫巍巍地扭動脖子望向沒入墻壁的竹筷,差點背過氣去,默默蹲下身子,抱頭縮在了柜臺后面。
任真感到柜臺后傳來靈氣波動,心中一陣羨慕,店主人似乎打開了護身法陣,或許早已對車卓有所防備。
“店家!”不成想他卻被車卓立刻惦記上,“給我再拿雙筷子!”任真看到店主人幾乎是哭著鉆出柜臺的。
“狗屁九大仙校!”車卓接著叫罵,眼神惡狠狠地望向四周,“你們沒人是九大仙校吧?”
一眾人連忙撥浪鼓似地搖著腦袋,就連捧著一雙竹筷的店主人也不例外。
任真也低頭搖著腦袋,全然顧不上什么誠信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