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聞
任真醒了過來,痛得抽起嘴角,嗓子里發出一聲低嚎。
“他醒了!”有女聲喊道,快步遠去,氈毛窸窣。
鼻子中彌漫著焚香味,視野昏暗,依稀能分辨出復雜的暗色紋飾,自己似乎被裹在毛皮毯中。
任真想起了昏倒前的情形,迎面而來的空間紊流,幾近崩塌的通道。他咬牙內視體內傷勢,經脈破損,骨骼布滿裂紋,所幸有《痛經》在身,只是暫時不能運氣,不出一周就能夠恢復。
昏暗的房間被掀開,刺眼的白光轉瞬即逝,急促的呼吸與輕柔的腳步走向任真。他瞇眼打量著來人,長睫毛撲閃著望著自己,五官眉清目秀,俏臉稍有些麥色,編織復雜的小辮上綴滿珠石,鮮紅袍服的領口鑲著黑色薄絨。
“這是在哪?”任真撐起身子,注意到眼前的女子身后還有一位衣裝素淡的仆人。
“中原人,你從何而來?”長睫毛的女子不打算回答問題,語氣凜然。
“不知道。”任真隨口敷衍,思忖著自己應當被紊流撞入了進入了小世界中。他坐起身子,再次打量眼前的女子,似乎不過二八年紀,與自己差不了多少。
“中原人!你竟敢……”主人身后的侍女撅起嘴巴聲討任真,卻被阻止。
紅袍女抬起手掌,發辮上玉石叮當,語氣平靜地說道“十年前家姐前往中原學藝之時,我發誓從此善待中原人,以期中原人也能善待家姐……”
長睫毛下明亮的眸子轉向任真,接著說道“因此我才將你救起,為你療傷。”
任真說道“謝謝,你可有見到其他……中原人?我的同伴們?”
“沒有,方圓百里只有你一人躺在地上。”
任真眉頭緊鎖,看來自己與其他人在通道中失散,被送去了不同的坐標。他暗自祈禱,不要有人碰到那個恐怖的紅衣官袍。
昏暗的房間又一次被刺眼白光照亮,進來一位穿著白色氈袍的白胡子老頭。
白胡子老頭雙眼一大一小,驚訝地打量著坐在床邊的任真,連珠炮似地嘀咕了些什么,抓起任真的手臂。
任真感到一股綠色靈氣流入體內,皺起眉頭思考如何應對。
“他在為你看病。”紅袍女說道。
白胡子老頭手指緊緊箍住任真的手腕,說出一串任真聽不懂的話。
“你會修煉?”紅袍女詫異道,與白胡子老頭不停交流。
任真點點頭,他完全聽不懂兩人的談話,也不打算隱瞞自己。
“你是哪種顏色的靈根?”紅袍女問道。
任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顏色是指屬性嗎?那自己五屬性的偽靈根豈不是五色靈根?他試著答道“我是五色靈根。”
“五色?”紅袍女滿臉驚訝,又問道“在中原廢靈根也可以修煉嗎?”
任真輕輕皺起眉毛,猶豫道“我不清楚,我想不起來了。”他試圖用最簡單的失憶大法隱瞞自己的身份。
紅袍女揚了揚眉毛,似乎不太相信,繼續與白胡子老頭說著任真聽不懂的語言。
任真見白胡子老頭移開了手,自顧自地站起身子,有些趔趄地朝門外走去。“門”是一張厚重的白色毛氈,任真掀開帳簾,努力適應刺眼的陽光。
蒼茫的草原向天際起伏,暖風撫平嫩綠的草毯,蓬松的白云堆上藍天。
任真有些茫然。
夜幕降臨,任真盤坐在草地上,呆呆地望著天穹上的群星,思考今后的對策。
他無法通過星辰排布分辨這個小世界與自己原來世界的差別,但是隨手拔起的雜草并無特殊之處,似乎小世界只是從大世界掉滴下的一顆露珠,內容并無二致。
任真通過侍女介紹,大致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勢力范圍。這塊土地上分為塊,北方的草原與寒地,以及南面的中原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