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鷹部騎兵在煙塵中散開,目瞪口呆地看著己方的強力外援被任真一錘擊飛。
徐修連忙爬起身子,吐出一口濁血,狠厲地望著遠處的任真,再次狂奔向任真,刺眼的銀白電光伴有清越雷聲,一串焦黑的腳印穿過草原。
任真迎著電光瞇起眼睛,在白芒中看出了揮舞大刀的身影,電絲狂舞,靈力流轉(zhuǎn)毫無凝滯,一點都不像是小世界中的下乘武技。他不緊不慢地舉起‘晨星’,橫梗于身前,白光迅雷般呼嘯而至,他看準時機,揮出一錘。
天地靈力瞬間被撕裂。
鬼魅的紫色光芒沖天而起,將藍天綠草悉數(shù)染上紫色,留心分辨能看出火焰與雷電交相纏繞,徐修的白光已看不見蹤影。狂暴的勁風橫掃整片河原,兩方的騎兵被吹得人仰馬翻。
任真這一錘紫電破妄雷與紫凰火相疊加,天雷勾地火,威勢無比,不打算給徐修留下再次出手的機會。徐修又一次橫飛出去,狠狠撞在濕潤的草地上,后背著地滑出幾丈遠,狼狽不堪,但還是蜷曲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
任真皺起眉頭,這一錘不說將他擊殺,至少也應該沒有再戰(zhàn)之力,可是這徐修竟然還能站起身。他細細一看,這才注意到徐修身上亮起詭異黑光,似乎抵消掉了他這一錘的大部分威力。這詭異的黑光他曾經(jīng)見過多次,這是地獄的防身法器。這讓他想起了空間通道中那個獰髯張目的紅袍官服,不禁握緊了錘柄,臉色凝重地擴散開靈氣感應的范圍,提防隨時可能出現(xiàn)地獄的人。
徐修低頭檢查起傷勢,來回擺動著四肢,嘖嘖稱奇地拿出一塊布滿碎紋的黑色腰牌,上面刻著一個血紅的‘冥’字。
“那是誰給你的!”任真吼道。徐修身上顯然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高級功法,還有這塊詭異的黑色腰牌,都顯露出地獄的氣息。
徐修狂狷大笑,粗糙的面頰皺成一團,洪聲喝道“你也是‘外域人’!怪不得我會敗!”
“外域人……”任真低聲呢喃,斷定這奔雷刀徐修一定與地獄有過接觸。
徐修說道“外域人給了我這部精妙入神的功法,還有這枚令牌,想讓我從銀狼部搶一件東西……”他握住布滿裂紋的令牌,獰聲道“但是既然出現(xiàn)了外域人,那就你們自己解決吧!”
他手指使力,捏碎了黑色令牌,一股無形的波動飛速蕩漾而去,滑向天際。
任真頓時感覺不妙,一股邪風卷過草原,天穹之上出現(xiàn)一個黑洞,一道人影從中緩緩落下。
“桀桀桀!竟然是你小子在搗亂!”一個身穿水藍色罩袍的身影浮在空中,手中拿著一柄雕滿符箓的鋼叉,面容被兜帽遮掩得嚴嚴實實。
“哦?我可不記得認識你這種怪人。”任真故作輕松,渾身肌肉卻以繃緊,對方釋放的威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是實打?qū)嵉脑獘胄逓椤?
“桀桀桀!你的懸賞早已傳遍地獄,無人不知!你最好記住我的名號——水判官!以后見了閻王記得報!”自稱水判官的男子陰鷙的笑聲響徹曠野,聯(lián)軍眾人聞之色變。
“元嬰……”艾薇雙眸流露驚懼,貝齒輕咬紅唇,小聲呢喃。
“怎么會……”烏茉兒聲音有氣無力,幾乎被絕望擊垮,在小世界中,元嬰修為幾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任真深深吸氣,已知自己沒了退路,他沒料到此行竟然會如此兇險。如血斜陽拉出兩道長影,傍晚的草原吹起西風,任真透過飛舞的斷草望向水判官,僅僅一瞥,便覺得心臟被緊緊攥住。他強忍懼意,激發(fā)‘瞬雷’,紫色火焰與雷電繚繞在身,風馳電掣般沖向水判官,盡可能搶奪先機。
紫色流光劃過霞紅的草原,勢如水銀瀉地,扯開空氣,揮出雷霆萬鈞的一錘。
“桀桀桀!”水判官斜揮鋼叉,滔天水幕憑空出現(xiàn),漆黑如墨的水流奔涌向雷火交動的‘晨星’,水流遇到熾熱的劍錘哧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