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戚金、唐峰、李如松……,雜家不會放過你們,暫時先讓你們得意幾天,這筆賬遲早要跟你算個明白!”縮在馬車的角落,馮保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旁的張元功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蓋著毯子,仍然忍不主發抖。
他們雖然趁天黑進城,但卻悲哀的發現,城內的客棧都住滿了。就算是想投宿民居,可人家一聽他們來自京師,就不愿意開門。
姜大勝和幾名護衛還打算硬闖,可看到街上巡邏的民兵,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無奈之下,只得在馬車內湊合一晚。
只是奴兒干都司苦寒,即使春暖花開,夜里仍然非常的冷,即使裹上厚厚的毛毯,仍然凍得瑟瑟發抖。
即使如此,他們也只能忍著。圣旨必須當著奴兒干都司軍民前誦讀,若是只有寥寥幾人,根本無法完成小朱同志的任務。
次日一早,幾人強打精神,來到了靖北伯府。姜大勝上前叫門:“開門!開門!欽差大人到,靖北伯李凡速速出來接旨!”
他的聲音極大,立刻引來不少百姓圍觀。見到有人圍觀,姜大勝的聲音更大上幾分,拍打門環的動靜更大了。
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名老者打開叫門,說道:“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不知道這里是……”
姜大勝撇了老者一眼,大聲叫道:“老家伙快點打開中門,朝廷欽差到了,讓靖北伯李凡出來接旨!”
老者頓時露出鄙視的表情,指了指府門上的牌扁說道:“這里是靖北侯府,你不會是不認識字,找錯地方了吧!”
“哄!”老者的話,引得百姓一陣大笑。幾個七八歲的娃娃,指著姜大勝說著。
姜大勝連忙后退幾步抬頭看去,只見府門上掛著“靖北侯府”四個大字,一張臉頓時臊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深吸一口氣,再次上前說道:“老家伙!快點讓靖北侯李凡出來接旨!”
“我家侯爺病重,無法見客,恕不能接旨!”老者搖頭道。
姜大勝回頭看了一眼,見馬車中沒有動靜,繼續說道:“那就讓戚金、唐峰、李如松等人來接旨!”
老者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讓他們接旨,來咱們侯府干什么?你去他們家里啊!”
“我……!”姜大勝被噎得直翻白眼,一時間又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咳咳!”馬車上輕咳幾聲,張元功走了下來,開口道:“老夫英國公張元功!既然靖北侯李凡病重不能接旨,請李凡的夫人接旨也無妨。
至于其余人嘛!還請管家去通傳一聲,可好?”
張元功氣度不凡,老者聞言略一猶豫,開口道:“國公爺稍等!小人這就去通傳!”
時間不長幾人來到了府門前,此時的侯府門前早就圍得人山人海,差不多橫崗城的人都知道了,朝廷又來了傳旨官員,紛紛跑過來圍觀。
其中絕大多數的人,對朝廷官員都不友好,但也有人上前噓寒問暖。幾個在奴兒干都司過得不如意的讀書人,走上前控訴李凡的“暴政”。
讀書人沒有一點優待,學堂不教四書五經,教一些西夷人的東西,還有就是這里所有官吏都要從最低級的小吏做起,這讓苦讀圣賢書的他們情何以堪。
張元功當即好言安慰,表示奴兒干都司屬于大明,一定會執行大明的法度蕓蕓。
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圍觀的百姓當即讓出一條道路,戚金、唐峰、李如松幾人帶著百人的衛隊走了進來。
看到盔明甲亮的衛隊,姜大勝口水都要流出來,臉上卻裝出兇神惡煞般的模樣,訓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讓國公……”
“滾!”唐峰的怒斥,嚇得姜大勝倒退幾步,惱羞成怒之下,伸手摸腰間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