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成梁開口,李如璋搶先說道:“張大人曾令遼東軍不得妄動,這么快就忘記了?”
“你……,本將與寧遠伯商議軍情,豈容你擅自插嘴,該當何罪?
軍情緊急怎可墨守成規?你等視倭寇屠戮無辜百姓,到底是何居心?”張臣被李如璋噎得滿臉怒容,隨后再次喝問道。
李成梁制止還想說話的兒子,佯怒道:“軍情大事,如璋不可放肆,張大人定不會與你一般見識。
我遼東軍入朝,正是為倭寇而來。如今倭寇肆虐,遼東軍也是心急如焚。張大人來的正好,速速將借走的糧草歸還,遼東軍好出兵剿滅倭寇!”
“我……!”張臣罵娘的心思都有了,糧草給了倭人,得知倭人大敗,又匆忙的跑回來,哪里還有多余的糧食給遼東軍。
當即怒道:“遼東軍糧草不足,可就地征糧,相信朝鮮王不會介意些許糧草!”
“就地征糧?張大人不會不知道吧!倭寇北上刮地三尺,如今的朝鮮比狗舔的還要干凈,哪里還有糧食!”李如璋再次插話,又將張臣噎得直翻白眼。
李成梁不等張臣開口,接著說道:“如璋!張大人肯定有難處,糧草自籌也就是了。
寧遠還有些許存糧,只需十天半月就能運到,到時再出兵也不遲……”
“等等!軍情緊急,遼東運糧遠水解不了近火。薊鎮軍中還有些糧草,本將這就命人送來,還請寧遠伯立即出兵平倭!”張臣咬著牙說出這番話。
李成梁父子一唱一和,就把出兵的日期定在了半月之后,那時候朝鮮指不定亂成什么樣子。
倭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回來一萬多人,這口鍋足以壓的他粉身碎骨。張臣只想盡快平滅倭亂,減輕自己的罪責。為此他也顧不得許多,寧可拿出薊鎮的糧草交給李成梁。
“糧草一到,遼東軍即可出兵!”李成梁面色嚴肅的說道。
張臣聞言松了口氣,邁步向外走去,口中說道:“寧遠伯稍候,今日糧草必定送到!”
就在張臣即將走出時,李如璋的聲音傳來:“張大人莫要忘了開拔銀子,不然軍士們沒有斗志,可打不贏倭寇!”
張臣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下,回頭瞪了李成梁父子一眼,冷哼一聲離去。
……
“殺!”李如璋縱馬沖向一名倭人,手中鋼刀劃過對方脖頸的同時,對方也刺中了他的戰馬。
戰馬吃痛跌倒,李如璋雙腳離鐙,落地連滾剛準備起身,就看到兇狠的一刀向自己砍來。
匆忙舉起手中刀格擋,卻沒有阻止倭刀下劈的慣性,倭刀落在了他的肩頭。
好在力道已經不足,沒有斬破李如璋肩頭的鎧甲。李如璋一刀將倭人刺穿,卻驚訝的發現倭人沒有倒下,反而瞪著猩紅的眼睛撲向自己,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李如璋用力的攪動手中的鋼刀,撲在身上的倭人面容扭曲,變得愈發猙獰可怖。掐住脖子上的手,力道卻越來越大。
瞬間的窒息讓李如璋臉漲得通紅,握住刀的手松開,想要搬來掐住脖子的手。
但任憑李如璋如何用力,倭人的手都沒有絲毫的放松,片刻李如璋就沒了力氣。
“噗!”
溫熱的鮮血濺了李如璋臉上,倭人的頭顱高高的飛起。
“少將軍!你不要緊吧!”
親兵老潘的聲音響起,李如璋感覺脖子一松,大口的喘息。由于吸氣過猛,將臉上的鮮血都吸進去了不少,頓時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該死的倭人……都瘋了嗎?”咳嗽老半天,李如璋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得到糧餉遼東軍沒在耽擱,立刻出兵。張臣拿出的糧餉,幾乎榨干了他在朝鮮的所得,李成梁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