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監室的門打開，艾美緩緩地走了進來。她抬眼看見費南立刻轉身準備回去。米娜連忙喊她，艾美停下腳，她不要見到費南，如果米娜想要和她說話必須得請費南離開。

    費南實在不明白艾美為什么對他有那么深的成見，可是艾美不想見他，他要死皮賴臉呆在那兒，會連累米娜也沒有機會和艾美說話。

    費南拉了拉帽沿示意米娜把他的話帶到，然后戀戀不舍地望著艾美，不情愿地走出探監室。

    艾美的樣子和入獄前變化不大，神情甚至比過去還柔和了不少。她穿著桔色囚服，臉上映著探視窗口的燈光，皮膚顯得剔透光潔沒有一絲瑕疵。

    “想知道什么你可以問了。”

    艾美的唇邊蕩起一絲笑意，似乎早猜出了米娜的來意。

    “我和林凡來看看你，他在外面等著，其實他很想進來，可是探視規定只允許兩個人進來。”

    “哦。”

    艾美垂下眼簾，兩道睫毛在眼窩投下兩道陰影，她像在思考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

    “我和林凡訂婚了。”

    “哦？恭喜你們，你們挺合適的。”

    艾美還像以前一樣坐得筆挺，囚服在她身上也像穿著時裝。她抬起眼簾微微一笑，又很快斂去笑容。

    “威廉還好嗎？”

    “我師父很好。”

    米娜在想要不要把戚威廉的病況告訴艾美，艾美突然笑了。

    “好就好，我就知道他很好。”

    艾美的笑顯得莫名其妙。見米娜擔心她的樣子艾美又笑了。

    “我沒瘋，我很好。知道戚威好就好了，你肯定想問在醫院威廉給我的那幅畫吧？”

    艾美的話正說到了米娜的心坎里，她正想怎么接入這個話題，艾美直接把話挑明了，這讓她意外又有點驚喜。

    “他給的畫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畫的畫。我以為他瞧不上早把到垃圾筒里了，沒想到他一直保留著。”

    艾美的神情變得迷離起來，好像又回想起那個夏日午后，戚威廉站在她身后審視她作畫。當時她的手抖得厲害，心跳快要蹦出胸口。戚威廉就那樣俯身看她的畫，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第二天才說他不會收她做徒弟，她不適合畫畫，讓她不要在他跟前浪費時間，趕緊離去最好。

    “就是一張你過去的畫，你為什么要逃婚呢？”

    米娜忍不住心里底的疑問。

    “我在警察局都說過了，我是害怕給郝勁下毒被抓到，所以才逃開的，我不是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