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
不過,也算值得?
方凌青何嘗不是這么想的,但他身為儒修,早就做好了從容赴死的準備,青年眉眼整肅,將手里的酒壇又遞給了楚桐徵。
少女嬌嬌俏俏的笑著,笑容明媚動人“這樣死可有意義多啦。”
就這樣一個傳著一個。
生死不過一眨眼的事兒,眾生皆苦,誰能一輩子自在,不如及時行樂,也算得上風流。
就在這壇酒即將見底的剎那,就在這時,遠處的海浪中突然飛濺出幾捧血花!!
一道熟悉的凜然的劍氣一劍破開了獸潮,宛如浩蕩的江河在大漠中平鋪開來,又一道白練突然遞出,將那酒壇一裹,拋上了半空!
“孟師兄?!”
“白師姐?!”
有人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飛快湊近一看,那渾身浴血的青年男女不是孟滄浪和白珊湖還能有誰?
他們……是什么時候來的?
白珊湖沉靜地抿了口酒,就酒壇子又遞給了孟滄浪,孟滄浪收了劍,眉眼平靜“崇德古苑白珊湖,孟滄浪,來援。”
“諸位道友,我們來遲了,煩請諸位道友,帶上我們師姐弟二人。”
方凌青眼眶頓時就酸了,“師兄,表姐,你們……你們來什么呀。”
白珊湖摸了摸自己表弟的腦袋,淡淡道“戰死沙場,是我們的榮幸。”
她與孟滄浪能做到的只有破開獸潮抽身前來,遠處的獸潮,如水般又逐漸合攏,幾只魔獸的死,并未阻擋它們的腳步。
死前能認得大哥,身旁有朋友,有家人,她已經滿足了。
酒壇一摔!
聞斯行諸出鞘,喬晚轉身看向了獸潮的方向。
海浪漸漸逼近了。
喬晚平靜地拔出了劍,“一起吧,大哥,大師兄。”
謝行止“好,一起。”
今天他們都豁出去了,弄死幾個算幾個,至少回本。護佑天下蒼生而死,不虧!
什么是少年。
少年是三尺青鋒,銀鞍白馬,一捧赤血丹心。
是浩氣長存,肝膽相照,英勇無懼。
是“結交在相知,骨肉何必親”。
于是,眨眼之間。
喬晚飛身而上。
玄鐵重劍,轟隆一聲,劍氣一分為二,三十多道浩然劍氣瞬發,將面前這獸潮一劍劈開。
于此同時,方凌青十指靈絲齊發,暮色下,猶如天羅地網,朝著獸潮兜頭罩下!!
至于蕭博揚和楚桐徵走得屬于精神類攻擊。
哪個師兄師姐撐不住了,蕭博揚立刻抽身回援。
孟滄浪神情鎮定,面不改色地拔出門板巨劍,巨劍上水膜流動,刀刃上旋轉的水流再度成了個旋渦,配合著白珊湖手中的披帛,宛如平湖生浪,白練騰空!
裴春爭手中驚雪劍,走得是輕靈輕巧的路子,劍鋒一掃,血灑如雨,配合手中符箓,腳下陣法,扭轉陰陽乾坤!
幾百人的小隊,背靠著背,肩并著肩。
從高空看,這如潮水般的獸潮中,竟然硬生生掃出了一小圈空地,空地上不時有血花飛濺。
喬晚與謝行止并肩,幾乎殺紅了眼。
一只獸蹄朝著謝行止腦門即將壓下,面門前卻飛起一道劍光,將這獸蹄立斬與劍下。
“大哥,小心!!”
劍光幾乎挨著眼睫貼在了面門上,謝行止眉頭都沒皺一下,反手又掣出一道劍光,一劍捅死了喬晚身后的魔獸。
配合,如行云流水般默契動人。
他們殺,殺,殺!
殺到身體脫力,半跪在地上,血染紅了身下的塵土!
殺到這幾百個人的小隊,人數越來越少。
蕭博揚和方凌青得互相扶著才不至于一跟頭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