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上來。
他個子太高了,這莫名的壓迫感,讓喬晚不自覺往后退了半步,就這樣被一步步逼近到了床榻邊。
他紺青色的冷冷地凝視著她,“為什么跑?”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喬晚臉上溫度一路飛躥,鼻子卻忍不住有點兒酸。
“前輩,前輩說好的要做知己好友,”喬晚嗓音微啞,別過臉,“對不起,昨天,昨天,是晚輩讓前輩破戒了。”
妙法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自己快步走出了屋。
壓迫感煙消云散,喬晚半跪在屋里,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等了很久,對方這才趕回來。
手里竟然提著個食盒??
喬晚茫然地看著妙法尊者眉宇肅然地將食盒中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竟然全是乳糕!!!
“吃。”
將這一二三四五六十多盤乳糕,排排坐,一一放在喬晚面前,妙法尊者擰眉肅然地說,“吃。”
她究竟在喝一個喝醉的人計較什么啊,喬晚頓時無力。
原來不讓她吃燒烤,就是為了讓她吃乳糕嗎?
眼見她沒動,妙法好像又有些不高興了,拿起乳糕遞到了她嘴邊。
若有似無的檀香味伴隨著乳糕的奶香鉆入鼻尖,喬晚忽然有些不自在,心跳如擂地拿過乳糕,放進嘴里嚼了嚼。
妙法這才好像滿意了,等到她吃完,又拿起一塊兒乳糕,往她嘴里塞。
突然間,微微濡濕的舌尖不經意地擦過了對方的指腹。
妙法一怔,攥緊了手指,鳳眸半斂,這才終于開口,說起了正事“喬晚,不是你主動引誘我破戒。”
“是我禪心不定,被你吸引,忍不住朝你走來。”
“我克制不住對你的欲|望。”
甚至于現在,看著她吃乳糕時,甚至忍不住想要逼她吃一點再吃一點,吃得更多更深,想要借此抒發自己一早沒看到她人影時心頭的不快。
“這一切與你無關,你無需愧疚,無需自責。”
“《壇經》中曾有云‘時有風吹幡動。一僧曰風動,一僧曰幡動’。”
風吹幡動的佛典,喬晚是聽說過的,她微微睜大了眼。
“眾僧議論不已間,惠能進曰‘非風動,非幡動,仁者心動。”
月色落滿席間。
桌上擺著十多盤可笑的空盤子和一杯奶茶。
“我曾經以為你對我的愛慕之情,不過是一時的意亂。”妙法淡淡地說,“你有大把的光陰,將來會結識大把年歲與你相同的良人,我長你數百歲,又是禪門弟子,心魔橫生,虛偽多疑多怒。數百年的光陰,造就了你我之間見識經驗的不對等,你沒必要在我這兒浪費時間,我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不值得你的喜歡。”
“但后來我發現我想錯了,也太過自以為是。”或許是覺得不自在,妙法的眉頭又皺緊了點兒,想避開她視線,又頓了頓,目不轉睛地去看。
“還俗之后,我無法坐視你與其他男人在一起。”
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互動,他甚至都耿耿于懷,為此輾轉反側。
“如今我已經還俗,你愿不愿給我這個厚顏無恥,忝居師長之位,不配為人長輩的庸人一個機會。”
“我知道,我這樣隨意定位你我之間的關系,未免太過自大,但你能否給我個機會。”
“非風動,非幡動,”鳳眸半掀間,眼尾那段冷意含著點兒進攻的侵略性,“我早已對你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