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問世堂的馬懷真,是全昆山最不解風情的男人。
    問世堂管的事情又多又雜,馬懷真雖然不是昆山十二峰的峰主,但地位基本上和這十二峰主是沒多大區別,由于管得事情比較多,經常和弟子們打交道,也一向是眾多弟子們巴結討好的對象。
    可惜,巴結討好在這兒統統都沒用,這位就是個油鹽不進的煞神。不管你是以利相誘,還是想憑借美色惑人,在馬懷真這兒,只有“沒門兒”三個字。
    據說那些犯了事兒,企圖靠撒嬌賣癡來求情的師兄師姐們,墳頭草已經五丈高了。
    穆笑笑愣了一愣,面色頓時就白了,“前輩……你這話什么意思?”
    馬懷真面色倒是未變,懶懶地一瞥。
    和這些弟子們打交道打多了,這些后輩在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明白。
    “你既然是昆山弟子,就應該好好修煉,”男人掀起眼皮,微微一笑,“像現在這樣,倒可惜了你這般好資質?!?
    穆笑笑的資質,那也是足夠他多看一眼的,可惜資質雖然好,眼前這姑娘明顯沒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馬懷真看著穆笑笑,那眼神和看菜攤上三文錢一斤的大白菜沒什么區別,畢竟,在馬懷真眼里,三文錢一斤的大白菜一斤不錯了,喬晚在他眼里,那就是一文錢幾大捆,不值錢。
    男人一邊瞇著眼看著,一邊想,這要是拎出去,可能都不夠那四階的妖獸塞牙縫的。
    他倒是聽說過周衍對他這小女徒弟是怎么怎么疼愛,就連上次討伐魔域也帶上了她。
    沒想到寵成了現在這樣。
    可惜了。
    男人有點兒惋惜地心想。
    少女臉色煞白,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裙角在夜風中揚起,身形搖搖欲墜。
    “我……我并未此意?!蹦滦πκ肿銦o措地解釋,急得眼淚花霎時就涌了上來。那晶亮的淚光在眼睫下忽閃,瞧著分外可憐。
    但在馬懷真眼里就有點兒不夠看了。
    目光觸及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的眼睛時,穆笑笑心頭驀地漏了一拍,剩下來的半截堵在了嗓子眼里,不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只是緊咬著下唇,撲扇著眼睫地掉眼淚,
    雖然聽說過馬懷真的不解風情,但親眼見到這么一副畫面,其他昆山弟子心里還是有點兒發怵。
    穆笑笑是玉清真人教養長大的,資質又好,旁人有她這背景,尾巴指不定早就翹上天去了。但她年紀小,性格又好,從沒在人前表露出半分驕縱來。
    這被寵著的小姑娘,撒點兒嬌也是人之常情,馬懷真這話說得未免也太重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