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睜著唯一能動的眼珠,看著洞頂。
    躺床上養傷的日子其實很無聊,尤其她還不能動,幸好修士能做到一連十多天不用吃喝拉撒。
    喬晚躺床上的時候,試著把神識再沉入識海,想再聯系尊者,但剛這么做,腦袋就像針扎一樣的疼,只能遺憾作罷。
    她洞府外還守著幾個戒律堂的執戒弟子,入魔這件事,回頭還要給戒律堂一個交代,奈何她現在躺尸在床上,戒律堂弟子也不能把她扛回戒律堂去,只能每天守著,等她傷養好了再說。
    于是,喬晚每天的日常,就變成了和這幾位執戒弟子們聊天。
    沒過幾天就和幾位大哥混了個臉熟。
    在喬晚養傷期間,前來探望她的人竟然還不少。
    袁六和幾個暗部弟子來了一次,蕭博揚也來了一次。看見她躺尸在床上,神情都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尤其是蕭博揚,這次進洞之后,他看起來成熟了不少,身上也沒之前那股飛揚跋扈的傲氣了,坐在喬晚床邊的時候,就用那深沉、復雜,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她。
    看得喬晚懷疑人生。
    濟慈和甘南也來了一次,他倆一個是大悲崖的,一個是青陽書院的,都不是昆山弟子,說服持戒弟子放行的時候,費了不小的麻煩。
    到頭來還是甘南禮貌羞澀地用靈石砸暈了一個弟子,順利放行。
    青年儒生和莽僧沒多大變化。
    倒是喬晚離開的時候,一身俏麗的粉,回來的時候,只能挺尸在床上,因為腦袋也被包上了,連蝴蝶結都只能遺憾取下,畢竟木乃伊腦袋上頂個蝴蝶結,畫面太美。
    這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甘南看著她,也和袁六一樣沉默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鼓起勇氣,看向喬晚,琉璃一樣的眼珠中燃起了一點兒光,磕磕絆絆地說,“小妹,我日后定會好好修煉。”
    喬晚一愣。
    甘南低下頭,白發柔軟地垂落在頰側,羞愧地抿緊了唇,耳根泛紅,“至少,在小妹你遇上危險的時候,這龍鱗之契,真的能起到點兒作用。”
    他和喬晚相識得時間雖然不長,但那一晚上的生死逃亡,就已經結下了兩個廢物之間深厚的革命友誼。
    短短這幾天的相處下來,甘南是真把喬晚當作朋友和小妹。他頭上只有兩個哥哥,沒有妹子。對于這個誤打誤撞結拜來的妹子,甘南很是珍惜。
    喬晚和他很像,或者,倒不如說他從喬晚身上看到了自己。
    至于濟慈,特地給喬晚帶來了點兒大悲崖特產的傷藥,專治跌打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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