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這才知道，他……

    周衍舌尖發(fā)苦，神情凝澀，愧疚得無以復(fù)加。

    是他對不起他這徒弟。

    “師父。”

    少女猶豫清糯的嗓音在背后響起。

    周衍略一側(cè)目，穆笑笑怯生生地站在他身后，猶豫地看著他，不太敢上前。

    自從那天，她那個師妹跳下來之后，師父就變了。

    之前師父也不愛笑，但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好像整天都在想事情，那雙眉緊緊地蹙著，怎么也不見松開。

    周衍略一頜首，收斂了思緒，“笑笑。”

    穆笑笑走上前，“師……師尊，大師兄，剛剛托人送來了一樣?xùn)|西，就放在外間。”

    周衍揉了揉額角，“我這便去看。”

    師父這幾天，好像經(jīng)常頭痛。

    穆笑笑擔(dān)憂地想。

    她這兒正好有個抹額，戴上去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溫養(yǎng)。穆笑笑叫住了周衍，從袖子里摸出那雪白的抹額，遞到了周衍面前，“師父，這個給你。戴上去或許就沒那么難受了。”

    空氣好像有一瞬間的凝滯。

    周衍停住了腳步。

    穆笑笑驚愕地看著周衍面色遽變。

    是不是她弄錯了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周衍才開了口。穆笑笑這才發(fā)現(xiàn)，她這個謫仙一樣的師父，這個時候嗓音沙啞，疲倦不堪。

    “沒什么。”

    說罷，提步轉(zhuǎn)身往外間去了。

    穆笑笑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聽見里間傳來“哐啷”一聲悶響，她提起裙擺，跑進(jìn)了外間一看。

    只看見桌上的盒子散落，那半個殘破不堪的粉玉蝴蝶滾在了地上。

    而這個時候本該領(lǐng)了盒飯，乖乖退場的喬晚，卻還沒死，抬頭看了眼面前的黑底金字招牌有點兒發(fā)愁。

    前幾天，甘南載著她，一直飛到了昆山腳下，才把她給放了下來。

    一落地，喬晚就讓甘南幫忙封了她識海。

    在一通手忙腳亂，險些炸了她識海之后，總算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封上了。

    她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沒死，甘南這一頓猛如虎的操作差點兒要了喬晚這條小命。

    如今，昆山、魔域都可不能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