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伽嬰定定地看著喬晚身下的紅艷艷的沙土。
    一個人,怎么會流這么多血。
    一個人,怎么會流這么多血,還想著要站起來?
    保持著盤坐在樹下的姿勢沒動,伽嬰淡淡地問,“你想起來?”
    喬晚沒吭聲。
    伽嬰也不惱怒,出乎意料的有耐心,慢條斯理地又問了一遍,“你想起來?”
    喬晚抬起汗涔涔的眼,終于看了他一眼,又垂了眼睫。
    伽嬰垂在膝側的指尖動了動。
    男人站了起來,走到了喬晚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喬晚。
    目光和看著茍延殘喘的螻蟻沒什么區別。
    只要他一抬手,面前的“螻蟻”剛剛做的努力,就會化為泡影。
    “我能輕而易舉地殺了你?!?
    喬晚還是沒吭聲,悶頭一個勁兒地補。
    不是喬晚不想說,是這個時候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但她吞食人面蝎尾蛛,封元釘貫脈,天雷鍛體全都熬了過來,沒道理熬不下來煉骨之痛。冷汗和血水浸濕了喬晚她身上的衣服,喬晚補一會兒,喘著粗氣地歇一會兒,目光中透著股狠意。
    伽嬰:“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如果明天你還能活下來,你和我再打一場,你若是能傷到我,我就放你走。”
    喬晚唇瓣慘白,終于擠出了沙啞的幾個字。
    “我沒偷雷盤?!?
    伽嬰:“你費這么大力氣,就是想和我說這個?”
    喬晚粗聲粗氣地重復:“我沒偷雷盤?!?
    不是她偷的,她絕不認賬。
    伽嬰要是殺了她,她沒什么好說的。
    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
    但他沒殺她,反倒給了她時間和機會。
    那他對她做的,她都會一筆一筆找回來。
    男人就站在她面前,這么靜靜地看著她補,等著明天第二場戰斗。
    指骨補好了,能動了。
    緊跟著是腕骨……
    ……
    胸骨……
    再到脊椎骨……
    從月升到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