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有點兒尷尬,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的傷,怎么樣了?”
    岑夫人輕輕搖了搖頭:“已無大礙。”
    然后,就是沉默。
    一問一答,干巴巴的。
    女人沒有要迎合,要挽留的意思。
    坐了一會兒,估計是再難忍受屋里這沉默到幾乎凝固的氣氛,岑向南站起身:“你好好休息養傷,前院的事不用你操心。”
    留下這么一句安慰,抬腳就走。
    眼睜睜看著岑向南抬腳就走,林清芝心急如焚,拼勁了一口氣,終于指揮著靈力推動了木桶!
    木桶咕嚕嚕滾響了門口,撞上門板,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巨響!
    岑向南腳步旋即一頓。
    “那是什么聲音?”
    說著,轉了個方向,大踏步地沖著里間走了過去。
    岑夫人一愣,還沒來得及攔,岑向南動作更快一步。
    拉開了門。
    男人低下頭,和禪房里那只木桶正好看了個對眼。
    ……
    等喬晚沖進主屋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一進屋,一眼就看見了屋里那眼熟的,陰郁漂亮的少年。
    少年站在岑向南身后。
    岑向南面色鐵青地望向岑夫人,冷聲質問:“這是怎么回事?”
    “這么多天……這么多天,清芝就被你關在這間禪房里?!”
    少年完美地繼承了自己親娘的陰狠毒辣,戰戰兢兢地讓岑向南別生氣。
    “爹你別生氣,娘也是為了我好。”
    “這幾天府上那么亂,娘這才把我關在了禪房。”
    “為了你好?”岑向南面色大變,“為了你好就這么對你?!”
    少年瑟縮了一下:“兒這番從西南過來,只是想看看爹,看到爹身體康健,我也就放心了。”
    少年的眉眼,像極了當年那樣貌艷麗,偏偏又單純天真的林黎。
    林黎的死,每次回想起來,都是他心里的隱痛,想要忘,卻忘不掉。
    岑向南臉色徹底地冷了下來。
    看向了女人的目光里,也沒了那點兒憐惜,只覺得原本那少年時的滿腔柔情,突然被一盆冷水,給潑了個一干二凈,冷得他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