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邏輯簡單粗暴到令人發指,氣得盧德昌一個倒仰。
    “三眼師弟剛皈依佛門,怎么也還算個孩子吧?還望諸位長老息怒,不與這頑劣的小輩計較?!?
    還是個孩子個屁!
    盧德昌大怒:“既然貴派能在短短時間內就渡化了這魔,怎么花費了數年還渡化不了這邪佛?!”
    某光明心殿師兄也冷笑:”這碧眼邪佛的能耐,我想沒人比貴派有更深的體會,想要渡化岑師弟身上的魔氣殘魂,豈在一朝一夕之間?!
    所謂打蛇打七寸,這一刀捅得不偏不倚,快準狠,盧德昌幾乎嘔出一口血。
    再抬眼一看,禪杖,金剛伏魔杵,法棍,各色法器林立,一眾大小和尚們怒目而視,將岑清猷牢牢地護在了自己身后。
    眼前這局勢,已經明顯對他們三家不利。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大光明殿這幫和尚?
    見勢不妙,威逼不成,那就只能走懷柔路線了。
    梵心寺的心里默默盤算了一會兒,上前一步,抬眼掃了一圈:“諸位同修且消消火,莫動嗔心?!?
    “三教論法會在即,諸位同修過來也是想著要怎么辦好這次論法會,而不是彼此之間鬧成這樣。曹長老,你怎么看?!闭f著說著,梵心寺的轉頭叫了沾云峰的過來背書。
    猝不及防被點名,沾云峰的曹長老微微一笑,含糊地“唔”了一聲,完美地保持了什么叫隔岸觀火。
    光明心殿一眾和尚一聽,紛紛冷笑。
    能在三教當中取得一席之地的,各個都是臉皮一個塞一個的厚,梵心寺絲毫沒受這冷笑影響,袈裟被風吹得輕輕一晃,面不改色地笑道:“眼前這都是一場誤會,如果說之前我等什么失禮之處,在這兒向光明殿賠個不是?!?
    “盧長老請岑小仙友到派中一談想來也沒有惡意?!?
    并無惡意?這還叫沒惡意?!
    “怎么樣?岑仙友你愿不愿意陪盧長老走上這么一趟?”梵心寺的合掌,意味深長地沖著岑清猷一笑:“相信岑小仙友也絕不會叫諸位師長為難吧?”
    “岑師弟,別聽他的。”
    “都是光明心殿的弟子,什么叫為難?!”
    岑清猷默不吭聲,目光一一掠過。
    只能看見擋在他面前的那一眾身影。
    今天這一場爭端都是因他而起,從被選中成為碧眼邪佛的肉身容器到現在為止,他已經連累不知道多少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樣的生活,岑清猷也厭倦了。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