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賴撞見她跪在草席前，還咧著嘴笑。

    想殺了他。

    年僅五歲的楚桐徵想。

    但她打不過，也沒人愿意多管閑事。

    于是，她一聲不吭，拖著那瘦瘦的癟癟的一卷草席，走了。

    娘死后，五歲的楚桐徵，開始思考自己該何去何從，其實想來想去，無非也就一條路，重操她娘的舊業(yè)，趁著她娘那些老主顧還沒走，還可憐她，趕緊立身。

    還沒等楚桐徵思考個所以然，也算她走運，正好趕上媚宗的弟子下山物色新的小師妹，她自己正好也有點兒修仙的資質(zhì)。

    于是，楚桐徵就干脆和招人的大師姐上了媚宗。

    反正在哪兒不是待著，就算不去媚宗，她肯定還得女承母業(yè)，接客過活兒，雖然媚宗名聲不大好聽，但好歹也是個修仙大派不是。

    不像那些哭啼啼的小姑娘，入了媚宗之后，她放得開，什么都愿意做，師姐們也寵愛她，珠釵環(huán)佩，綾羅綢緞，樣樣不缺，那些之前看不起她的凡人們，見到她還得小意討好，叫她仙子。

    下山之后，她就一劍結(jié)果了當時那個咧嘴笑的無賴。

    她娘皮相不錯，她年紀雖然小，但也長出了點兒母親的好風(fēng)姿。

    那個時候，母親的相好，就經(jīng)常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打量著她，問她，你這個女兒什么時候接客。這個時候，娘就會支開話題，再給她幾文錢，打發(fā)她出去買點兒粗茶葉什么的。

    從凡間到修真界，這么多年過去了，她變得更好看了，也會那些仙人術(shù)法了，唯一沒變的，就是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

    那眼里，有垂涎的同時也有輕蔑。

    和她上炕還看不起她，楚桐徵嗤之以鼻，她還看不起他們呢。

    但陸辭仙是第一個。

    楚桐徵忐忑不安地攥緊了破破爛爛的裙擺。

    她從小顛沛流離，自覺已經(jīng)看遍了男人們丑惡的嘴臉，坑起男人來也毫不手軟。

    但陸辭仙是第一個，第一個被她坑了一臉之后還能不計前嫌站在她面前，護著她的男人。

    “陸辭仙……你……”楚桐徵惴惴不安地問，“你為什么來救我啊？”

    喬晚低聲：“看不下去。”

    楚桐徵眼神復(fù)雜：“你不覺得我放()蕩？不覺得是我心甘情愿，自討苦吃？”

    喬晚言簡意賅：“那是你的身體，你怎么支配都是你的自由。”

    “那你為什么又來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