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怒目金剛,妙法的臉色一直以來都算不上太友善,目光也極盡威嚴,向來都飽含了點兒侵略之色。
    不過喬晚還記得之前探入她識海的時候,威嚴深處,藏著溫柔、悲憫和耐性。她一直都知道前輩是個溫柔的好人,所以也下意識地忽略佛者身上的攻擊性。
    喬晚哆嗦了一下,壓力突然更大了orz。
    那廂,妙法和李判兩個,經過簡單的開場白,和寒暄之后,話題終于帶到了喬晚身上。
    “還有一事?!泵罘ǖ溃骸拔矣幸皇拢胪瑔掏硐嗌獭!?
    李判沉吟:“山長?”
    來了!
    李判扭頭看了喬晚一眼。
    喬晚一個激靈,挺直了腰,如同上課被老師點到了名一般,惶惶不安地站了起來。
    “前輩?!?
    好燙。
    目光落在臉上,喬晚忍不住哆嗦,還是挺直了點兒脊背,盡量不露出點兒異樣。
    李判目光在喬晚和妙法身上走了一圈兒,轉向妙法,頜首示意。
    目光再轉向了門口,扒著門框,小心翼翼探著腦袋,推擠著的一干少年少女們,瞬間僵硬,紛紛抬頭仰望星空。
    他們怎么就沒發現今天這太陽怎么這么亮呢。
    李判恍若沒看見,神色如常地又把目光轉了回來,和面前這位大佛行了一禮:“請。”
    妙法沉聲回禮:“請。”
    抬腿經過門口的時候,李判這才一個睨眼,把花式僵硬的不平弟子身影盡收眼底:“走了。”
    走走走!
    孟溫良打了個個寒顫,忙不迭地抬腳跟上,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屋里。
    總覺得山長和這位光明殿尊者之間氣氛不大對啊,這是錯覺嗎?
    屋里,只剩下了兩個人。
    喬晚突然覺得嘴里好像更干了,眼一瞥,瞥見茶壺里的茶基本已經見了底,趕緊走上前,拎起茶壺去泡茶。
    走到一半,喬晚默默想起了好像有哪里不大對勁。
    她是不是把前輩忘記了來著。
    好像是的。
    身后這股佛光威壓不自覺好像更濃重了點兒,喬晚轉身指著茶壺,結結巴巴道:“前前前輩,茶壺里沒水了,我去倒點兒?!?
    說完,加快了腳步。
    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