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想,她可能明白了這套路了。
    按一般套路來說,剛剛和她同床共枕的這位姐姐,可能是被什么心上人拋棄的新娘,因為不甘心,所以要做點兒什么幺蛾子,就比如說,把什么倒霉蛋拉進幻境里面過個情關什么的。
    心里翻涌跳動著的情緒熟悉而又陌生,這感覺像是把心底那些細微的悸動掏出來,放大了一百倍。
    目光落在裴春爭身上,喬晚腳步不自覺地一頓,繼續往前,眉頭忍不住皺起。
    怎么還有?
    她活了這四十多年,滿打滿算也不過就是和魯鐵牛、裴春爭有點兒感情糾葛,按理說到裴春爭這兒就該沒路了。
    但目光觸及到前面兒的身影之后,喬晚徹底停下了腳步。
    不遠處,另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慢慢走來。
    寶相莊嚴的佛者緩步走到了自己面前,妙法身軀高大挺拔,沉聲道:“你怎么在這兒?”
    喬晚驚愕,這是妙法。
    有魯鐵牛,有裴春爭,沒錯。這都是她慘痛而無果的戀愛經歷,但這兒怎么會有妙法?!
    而比看見了妙法的幻象,更讓喬晚難以啟齒的是。
    一看見妙法——
    喬晚閉了閉眼,一顆心幾乎不受控制的,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這不對勁。
    她這情緒不對勁。喬晚立刻意識到了點兒古怪,外面兒那具干癟的女尸估計在影響著她情緒。
    心里一亂,眼前畫面頓時倒轉。
    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有意逃避的畫面。
    面目青黑,額上三眼的佛,低頭,叼住了口中的舌尖兒,用力吞吃。
    再次置身于這場幻境之中,能鮮明地感受到胸前緊貼著的敞闊胸肌,喬晚渾身都忍不住開始哆嗦。
    識海夢境里有意被忽視的細節,這一次逮住了機會,一個勁兒地噴涌而出。
    腦海里倒映出佛者冷峻威嚴的眉眼。就像有細細密密的小刀一樣戳在了心上,這感覺喬晚并不陌生,有點兒疼,有點兒癢,一顆心像是被一根細線給高高吊了起來,又像冒著點兒咕嘟嘟的微酸氣泡兒,肌膚上滾過一陣令人戰栗的燙意,喬晚膝蓋有點兒發軟,腦袋里嗡嗡作響。
    雖然知道面前這情況實在有點兒不對勁,喬晚眼里還是露出了一瞬間的茫然。
    這是她第一次初識性()欲,而帶給她這種體驗的,竟然是大光明殿修為高深,地位崇高,萬人之上的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