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
    不遠處,宋棲元捂著滿頭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這……這礙事的女修,怎么和穆姑娘生得一模一樣?!
    行刑臺一別,少女背影決絕,從此之后,他日日夜夜困于心魔,如今再一相見,周衍手指微動,毫不猶豫地解開了臉上這易容,露出一張清峻的臉來。
    男人白發垂肩,素日孤傲冷清的臉上,露出幾分大喜大悲的蒼茫神情,失態低聲叫道:“晚……晚兒?”
    封元釘的傷疤無法愈合,就算鍛過體,她四肢關節各處也都還有個圓圓的淺色傷疤,更遑論,這一路打滾摸爬,咬著牙和伽嬰死磕,和魔域死磕,和善道書院死磕,留下的重重傷痕。
    當初的喬晚,雖說待遇比不上穆笑笑,但好歹也愛美愛俏,腦袋上還挽著個時興的發髻,垂落著粉絲帶,戴上點兒花里胡哨的飾品。
    而現在,少女頭發簡單地束在了腦后,沒多少修飾,一身灰撲撲的粗布衣衫,跟著這散修混在一塊兒。
    周衍眼角余光微微一掃。
    這些亡命之徒個個風餐露宿,死尸里打滾摸爬,做多了殺人奪寶的勾當。她修為精進至此,不用多想,也知道下山之后,喬晚過的究竟是什么樣的生活。
    如今見小徒弟這番模樣,周衍默然無語地捏緊了指節,雖然不愿承認,但心中的確微感刺痛。
    他是昆山的劍仙,這世上少有什么東西能入他的眼,這幾百年來,真正入他心上的除了穆笑笑就是陸辟寒這兩個徒弟。至于喬晚,當初是因為穆笑笑才撿回了她,也是因為怕目睹故人容顏而傷情,這么多年來鮮少過問。
    而現在,周衍愕然發現,當初那從未被他放在眼里的小徒弟,突然撥開了影子,站到了他面前,刺痛了他的眼。
    原來這戴著帷帽的年輕后輩,竟然是她,這讓他連聲叫好的后輩散修,竟然是自己這門下的小徒弟,竟然是喬晚。
    周衍微微合眼,心中一痛,他后悔了。
    視線相撞的剎那間,清楚地看見了周衍面色遽變。
    喬晚心里蕩開了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低下了頭,一聲不吭。
    果斷采用了一種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跑!!
    不過,想在周衍面前跑脫這是個技術活兒。
    腳步被劍光一攔,喬晚反手拍出一掌,反被周衍穩穩架住。
    這掌氣剛猛,根基穩健。
    周衍冷不防地往后微退了一步,心頭一跳,暗暗稱許,擰眉低聲:“晚……晚兒……”
    喉口仿佛吞了塊烙鐵,周衍極不適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