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翁翌心里恨極。
    他剛剛受蕭煥一擊,深知他如今對上陸辭仙是逃不出去了。
    少年突然將手上的人頭一丟,踢到了翁翌面前,淡淡地問:“你們背后的主顧是誰?”
    地上的人頭滾了滾,落在了腳下,見慣了殺人場景,自己就是干這個的翁翌,看著這地上的人頭,脊背上卻陡然一股寒意攀升,主要是因為殺了這么多人,如今他明白,過不了多久,這顆人頭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陸辭仙。
    翁翌默念了一聲,心里有些冷,有些懼怕,也有些絕望。
    這個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姚貴昌,老四他還年輕。
    姚貴昌立刻就察覺出來了翁翌想做什么,失聲叫道:“二哥!”
    翁翌嘆了口氣:“我留下來,你走,往南走,有接應。”
    他們既然敢接下這個活,也料到了失敗的可能性,不過他們都以為這失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卻沒想到這陸辭仙會這么難纏。
    姚貴昌咬咬牙。
    論修為,他是他們這幾個人里面兒最低微的,心知翁翌說的是最佳的辦法,他留在這兒非但無力回天,甚至還會多折損幾個兄弟,不如聽翁翌的話,往南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翁翌不再看姚貴昌了,困獸猶斗,翁翌將目光收回,冷笑了兩聲,也不說話,丟出了手上這把火紅的“傘”,重新布陣。
    沒有問出想要的回答,少年也不急,又淡淡地換了另一個問題。
    “她臉上的傷,是你們干的?”
    不用陸辭仙說,翁翌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指的是誰。
    “你指的是那個女鬼?”
    翁翌笑道:“沒想到陸道友倒是個憐香惜玉的,不過這女鬼本來長得就丑,如今不過多添了一道疤而已,倒也值得陸道友大發雷霆?”
    看著樓下對峙的兩人,蕭博揚心里有點兒搖擺。
    這些黑袍子明顯是專門干殺人這行當的殺手,但眼下這情況,這些人反倒成了獵物,這少年如同逼命的鬼魅一般,踏著冷冷的夜雨,為復仇而來。
    就在這時,裴春爭也走到了窗戶邊,看向了夜雨中對峙的雙方。
    翁翌的話似乎觸怒了少年,少年臉上微微動容。
    翻飛的桐油傘之中,揚起了一陣浩然的劍意,這劍意破開急勁的風雨聲,如同摘花一樣,一劍摘下了翁翌的人頭。
    誰都沒想到戰斗會結束得這么快,這變故幾乎驚呆了剩下來的其他人,也包括臨窗旁觀的蕭博揚和裴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