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
    喬晚略一思索給出了個答案:“三十四年零六個月又三天。”
    周衍驀地愣住了,清冷的眼落在了她臉上,眼神里涌動著莫名復雜的情緒,半晌,才地嘆了口氣。
    “難為你竟還記得這般清楚。”
    “還記得當初你剛上山的時候,經常幫我打理我這一頭白發。”周衍頓了頓,垂下眼,“如今,你愿不愿再幫師父梳一次頭?”
    梳頭而已。
    周衍這頭發光滑順暢,喬晚平靜地從桌子上拿了梳篦,站到了男人背后。
    冰冷的梳齒一觸碰到頭皮,周衍渾身忍不住微微一僵,片刻,又緩緩地放松下來,閉上眼盡量感受梳齒按摩頭皮是細微的癢感。
    就像是有一把梳子,輕輕的,慢慢的,撓在了心里,微微的癢。
    當初,喬晚剛拜入他門下的時候,也是這樣,那時候她個子還不高,喜歡搬個凳子,站在凳子上幫他梳頭。
    殿外大雪蒼茫,室內燒了炭,溫暖如春。
    雖然喬晚她本人覺得,修士能保持體溫,燒炭是件特別鋪張浪費的事兒。
    收起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定了定心神,繼續幫周衍梳頭,看著白發從梳齒間流瀉而出,氣氛竟然像是回到了當初的溫馨和親密。
    然后,這溫馨和親密就被另一道不可置信的嗓音給打破了。
    穆笑笑臉色蒼白地突然站在了門口:“師……師父?!”
    一雙眼不可置信地落在了她臉上,有些狼狽的閃躲:“師妹……你們!”
    穆笑笑看起來剛像是從床上爬起來的,這幾天以來,喬晚都沒看到過穆笑笑的身影,看她腳步虛浮,左臉高高腫起,還殘留著一道鞭痕,整個人看起來沒了之前的精氣神,狼狽而蒼白。
    當初戒律堂行刑的時候,她躲了一下,這一鞭子正正好好就落在了臉上。
    戒律堂的靈鞭,就算用棲霞峰上最好的傷藥一時半會兒也消不了腫,究其原因,主要還是起個以儆效尤的作用,這就和古代刺黥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表情有點兒像捉奸在床,喬晚嘴角一抽,下意識地放下了手里的梳篦。
    沒想到,還沒等她開口,周衍卻先開了口皺緊了眉:“笑笑,你怎么來了?”
    “我……我……”看著周衍,穆笑笑一時語塞。
    喬晚不知道周衍和穆笑笑之間的事,但穆笑笑自己心里卻是很清楚。
    師父對她……失望了。
    在將她從戒律堂帶回后,就下了禁足令,讓小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