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那少年將目光又轉了回來。
    她能解釋的都已經解釋了,隨他吧,喬晚自暴自棄地想。
    凝視著坐在床畔的喬晚,裴春爭心口忍不住一滯。
    喬晚,不記得他了。
    于此同時,一個隱秘而瘋狂的想法,卻在此時悄然破土而出。
    他卑劣地想,能不能……能不能就此重新開始呢。
    那一瞬間,裴春爭覺得眼前有些頭暈目眩。
    這個想法無疑卑劣下作至極,話語在喉嚨里滾了幾圈,卻在開口的剎那間,裴春爭遲疑了。
    裴春爭一直覺得,他自私冷漠,卻不能下作,他沒有權利剝奪她的過往,但只要他跨過這一步,她就屬于他的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再將她奪去。
    少年僵硬的身子微微一動,心中動搖至極,卻還是無法抵抗這想法帶來的誘惑。
    仿佛被魔鬼引誘著一般,少年情不自禁地往前邁出了一步,他咽了口唾沫,烏黑潤澤的眼里泛著難以描摹的光澤,仿佛萬分珍重,又小心翼翼,飽含期盼地說。
    “我……”少年烏黑的眼睫微顫,“我曾是你的道侶?!?
    “你的……愛人。”
    裴春爭期盼又膽怯,陰暗又瘋狂地看著她:“喬晚,我們合籍吧?!?
    就像在幻境中的那次一樣。
    少年微涼的手輕輕扶住了她的額頭,在喬晚怔愣的目光中,一個冰冷的吻緩緩落在了她眼皮上。
    他烏黑清潤的眼,深深地凝視著她,恍若幽深黑暗的旋渦。
    說著說著,少年唇角露出了點兒淡淡的笑意,這一笑,驅散了身上這幾乎瘋狂的詭異感,宛如抱劍而行的少年郎。
    青春而意氣飛揚。
    “結為道侶,再也不分開了?!?
    在這一瞬間,喬晚忍不住恍惚了一瞬,隨即腦仁一陣刺痛襲來。
    就像有什么東西深入了腦海,在掃蕩著什么,漸漸地,她意識也好像逐漸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