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殺進魔域這不是件容易的事,當初在不平書院的帶領下,修真聯(lián)盟的人殺進了魔域。
后果呢。
全留在了魔域,終生都沒能出來。
直到如今李判還對此耿耿于懷。
去魔域的人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怎么選人就成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商討之后得出來的結果是,救不回孟廣澤,最差那也得保證一半人回來。
要是加上妙法尊者,那贏面立刻多了一大半,可是不到最后一步,馬懷真是真的不愿動用妙法尊者這把雙刃劍,不止是為了修真聯(lián)盟,也是為了妙法尊者他自己的性命,他敬重任何一個甘愿犧牲自己的英雄。
晚上,回到營帳之后,喬晚端坐在帳子里,看著中央的火盆中熊熊燃燒的炭火。
李判就坐在她對面。
她啞著嗓子說,我想聽那位孟廣澤前輩的事。
李判沉默了一瞬,緩緩地開口。
他與孟廣澤還有死去的幾個同袍,是真正的同道好友,為了一個信念走到了一起。
李判臉上難得露出了點兒舒緩的笑意,他笑起來時,眉頭的細紋也皺了起來“孟廣澤雖然是山長,但這山長當?shù)脜s很不稱職。”
書院里的那幫小崽子一撒嬌,一哭,男人就手足無措了,變著法兒的溫聲細語的哄。根本不像上過戰(zhàn)場的那位魔域戰(zhàn)神。
于是那幫小崽子抓住了山長的命門,更加無法無天的惹事兒,每次都得李判來才能壓得住。
每天,李判就站在教室后面,擰著眉,面無表情地看,一眾書院弟子立馬跳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大氣兒也不敢出。
后來呢。
后來這幫小崽子全死在了魔域,沒一個活著回來的。
喬晚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李判,李判看著她,沉聲說“我不希望你留在那兒,我希望你能活著回來,你們都能活著回來。”
等走出營帳之后,看著這幽藍的深邃的天,喬晚握緊了拳又松開了,心里動搖了一瞬,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拜訪一下那位妙法尊者。
妙法尊者的營帳就設在不遠處。
喬晚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帳子里就傳來個抑揚頓挫,又清正莊嚴的聲音“進來。”
喬晚愣了一下,直接掀開了簾子走了進來。
一抬眼,又被對方的尊容給狠狠地震了一下。
據(jù)說,這位妙法尊者已經(jīng)與心魔融合了。
青黑的臉,但鳳眸卻在眼尾拖曳出些金芒,眼波瀲滟,身形瘦削,長發(fā)披散在肩頭,美得脆弱心驚。
喬晚猶豫了一下,行了個禮。
而對于妙法尊者而言,這算是他與這少女蘆花前分別后第一次重逢。
粉衣姑娘看著他的眼神,明澈干凈,沒了昔日的愛慕,她只是在審慎地,猶豫著要如何對待這位傳言中和她關系不錯的“前輩”。
妙法尊者微微闔眸,定了定心神,烏黑纖長的眼睫一揚,復又垂下,眼尾的金芒好像有細碎的流光閃過。
喬晚看得心里微微一震,忙收斂思緒,恭敬有禮“晚輩是來拜會前輩的。”
這位尊者生得當真好看到了沒話說,就算和心魔融合,額生三眼,背后生四手,依然有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
他的心里蓬勃著一股殺意,這殺意,只能讓他沉默地退守在營帳中,不欲外出。
但瞥見少女站在營帳外,被篝火勾勒出的青松般的身影之后,妙法尊者凝然,最終主動開了口。
高高在上的禪門尊者,自幼天賦極高,悟性極強,看透了無數(shù)癡男怨女的愛恨情仇,也習慣于替無數(shù)人開悟解惑,如今見喬晚眼神澄澈,坦然有禮的模樣,妙法尊者心中微微一動,那高高在上,香火簇擁著的一顆禪心,卻是微不可察地亂了一瞬。
但佛修講究禪定,只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