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出一票大的。
    而她,她不行。
    喬晚她沒有人護著,只能自己硬生生地從戰火中長出來,骨骼盡碎也要努力爬起來。
    穆笑笑覺得自己快撐不住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喬晚。
    她得到的來自于周衍,來自于陸辟寒,來自于其他人的庇護,遠比喬晚多得多。
    原來沒周衍的庇護,那粉衣服的姑娘都是這么熬下來的。
    在這個地步上,她不能比喬晚做得更差。
    丹田里的修為很快就用完了,沒了修為支撐,她又淪落成了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穆笑笑說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有個信念支撐著她一路往前。
    晨光微熹,天際尚是黑的,一線黯淡的金紅色的光浮現在天際,照得土丘旁的人面目模糊不清。
    干枯的荊棘趴伏在地上,被風吹得瑟瑟得抖,夜,正處于一個將褪未褪,天,正處于一個將亮未亮的曖昧時間。
    少女仰頭,水滴順著纖細的脖頸滑入了肩窩,她最后一滴水也喝完了。
    而南線戰場尚有百里之遙。
    北境這邊兒,已經一切準備就緒。
    妙法尊者在地圖前,正在和馬懷真等一干人商討三天后開進魔域的行軍路線。
    結束了會議,馬懷真問喬晚,你害怕嗎?
    喬晚搖搖頭,掌心里那道傷口已經結了痂,她攥緊了點兒。
    馬懷真思忖了半秒:“撤離必須要敖家軍隊的幫忙,到時候,敖弋派人來了,你跟他們交接一下。”
    沒了修為傍身,穆笑笑她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地走過去。
    但時間不等人,她快沒有時間了,用不了多久,馬懷真領導的修真聯盟將會開進魔域,而那時,敖家兵會在危急時刻反水。
    天漸漸地亮了,道旁的腐尸被太陽曬得,發出了惡臭難聞的氣息,白花花的數不清的蛆蟲集聚在尸體的胸腔中。
    如果是在從前,這道旁兩側的水稻該長得齊平了,嫩秧秧的,有燕子斜斜地擦過,遠處的青山中有杜鵑在叫。
    有趕牛的老翁,笑瞇瞇地,揚著鞭子,行走在水田中,伴隨著哞哞的牛叫,大聲唱著歌兒。
    唱著什么杏花開,桃花開,桑葉如何如何的。
    穆笑笑舔了舔干澀的唇角,搖搖晃晃地繼續往前,日頭明晃晃地懸在腦袋上,照得她頭腦發昏,下一秒就能撲倒在地。
    她走不動了,細嫩的腳底板被磨出了不知多少水泡,破了又長,膿血粘在鞋子里,每一次抬腳都疼得她根本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