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斯就是理查德。”
坐到馬車上的陸離說道。
身旁的氣息有些紊亂,傳出安娜的聲音“他一直跟在我們身邊,也知道我們的目的。”
“嗯。”
一切似乎對上了。馬庫斯曾言自己被警方抓捕,而那段時間也是在陸離將理查德的事匯報調查員總部之后。
“可惜我們知道的太晚了。”安娜說。
理查德的那部電話留在了隱藏之地,落到警署手上,陸離再難以聯系上他——除非他主動出現。
這存在一定可能,誰也不知瘋癲的理查德會做出何種事,畢竟他還在用這種信件威脅陸離的幼稚手段,而且……
“理查德快沒錢了。”陸離說道。
理查德只給了報童可憐的兩先令,一個勉強驅使報童跑一趟的酬勞。
以陸離對理查德的粗淺了解,他不是有意節省的人,除非已經難以生存下去。
“所以我們只要回偵探社等待。等他主動出現,或主動用馬庫斯的身份聯系我們?”
想到后者,倒的確像理查德會做的事。
“嗯。”
現在,陸離只剩下等待。等待理查德主動行動,或是用假身份找來。
臨近偵探社,陸離歸還了馬車。途徑市場,又花費買了只夠吃兩頓的時蔬肉類,花費上百先令。
食物價格全部上漲,只有黑面包被政府勉強壓制在可以被平民承擔的范圍內。
但如果繼續惡化,很快黑面包也會不可避免的漲價,變成比怪異更令人絕望的壓力。
而惡化已然如同時光,堅定朝著下游流淌,結果顯而易見。
走過灰敗,路人臉龐不見笑容的街道,拎著牛皮紙袋的陸離回到偵探社。
浮現身形的安娜帶著食材飄進廚房,不一會兒,生火的聲音從里面傳出。
陸離站在床邊,眺望灰蒙蒙的云層,等待著什么。
時間推移,廚房里漸漸傳出開水咕嚕聲以及肉香,從瑪麗阿姨那里學會放調味品的安娜對做菜愈發熟練了。
黑貓已經醒來,鉆出臥房跳上沙發,在沙發前站立的陸離腿上輕輕蹭過,跳到書桌上舔起爪子。
每隔一段時間,陸離會走出長屋,站在街道中央全方位環視一圈,沒有任何發現的回到偵探社。
半小時后,食物做好,安娜端著沸騰的煮鍋來到客廳。
牧蘇坐在餐桌前,安娜溫柔地盛起食物倒進木碗。
一切就如同當初,仿佛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