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看向牧師身后低頭的黑色衣裙女人，沒有回答特斯拉的問題“為什么這么問？”

托馬斯笑了笑，接過修女?dāng)嚢韬玫墓p笑著說“托馬斯死前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為她尋找合適的丈夫，聽說父女關(guān)系破裂就有這一層原因。”

陸離微微沉默，說道“不合時宜。”

特斯拉知道陸離指的什么，想到看不到希望的未來，也隨著變得沉默。

幾分鐘后，牧師念完悼詞，工人們將棺槨抬進(jìn)挖好的墓中，他的墓碑上只有一副似乎從某個合影上裁剪下來的照片，不是很自然，笑容里帶著一絲父愛。

可以想象，原本的照片上，他的女兒應(yīng)該就在一旁。

茜西拿著手帕的手掌伸進(jìn)面紗里，擦了擦眼角。

之后是親友獻(xiàn)花環(huán)節(jié)，客人們在墓前排起隊(duì)伍，將身上的那支玫瑰丟入還未掩埋的棺槨上。

輪到特斯拉，他神情肅穆的放下假玫瑰，低語一聲“再會了老朋友”。

排在身后的是陸離，他什么也沒說，放下玫瑰便轉(zhuǎn)身走開。

獻(xiàn)花結(jié)束，開始下葬，棺槨被一層一層泥土掩埋，隨著時間推移，再看不到亮面的棺槨，只剩下墓碑上的笑容訴說著托馬斯的一生就此告一段落。

之后是自由活動時間，一些人離開了，但大部分人還留在葬禮上，和許久不見的朋友們交流——大部分調(diào)查員很難碰上一面。

陸離站在雨棚下，一杯接一杯喝著果汁，但突然間，一道略帶沙啞的女聲一旁傳來。

“你認(rèn)識我父親嗎？”

蒙著面紗的茜西對陸離說道。

陸離環(huán)視一圈，只看到托馬斯匆匆走開的身影。

“不認(rèn)識。”

茜西面紗后的眼眶微紅，似乎剛剛哭過，但語氣很生硬“葬禮只有他的好友們會來。”

“我只是見過他最后一面。”

茜西顯然知道更多，步步緊逼說“特斯拉說父親臨死前和你在一起。”

“他的死和我無關(guān)。”

“我知道，我是問……”茜西的語氣忽然軟弱下來，帶著某種期盼“他死前說了什么嗎？”

性情一向淡漠的陸離忽然明白她想要的什么。

陸離回憶了一下，回答茜西“‘這是……’他說。”

喝完最后一杯果汁，感覺有些微撐，陸離放下杯子準(zhǔn)備離開。

“等一下，你能告訴我……他的身份嗎？”

“驅(qū)魔人。”陸離頭也不回道。

這沒什么好隱藏的。換一種惡意的說法，用不了多久，人們將會接觸這個世界的真實(shí)一面。

茜西怔然中，陸離和不遠(yuǎn)處望來的托馬斯對視一眼，離開葬禮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