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襄一時語塞,他不知所云,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的。
“咔咔…咔咔…”
整個殿廳里面回響著的這個不生不死的怪物啃咬著已經死去的醫者的。
那個可憐的家伙沒有了聲音,高高舉起在半空中的雙手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知道他到底咽沒有咽下這口氣來,只是那側過的腦袋,望著以左丞大人陳襄為首的一干官僚們,他的眼角含著淚水,身體在顫抖著,全部因為這個不生不死的東西正在撕扯他的皮肉,痛飲他的鮮血。
“你不是告訴我這種藥能夠將人醫活嗎?”陳襄強忍著自己腹中的翻江倒海,他指著那道士身下的正在狼吞虎咽地怪物。
陳襄將左手藏在衣袖之下,其實是左手在使命地用勁掐自己的大腿,這么做至少能夠用大腿處所帶來的疼痛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鎮定下來。
可是內心的恐懼所帶來的顫抖就像是躲藏在陰影當中的惡鬼,總是在人不注意地時候伸出黑暗地鬼手狠狠握住心臟,讓陳襄一時間難以自己。
“你在害怕。”道士冷不丁地這句話讓陳襄警醒起來,“不過我不知道你是在怕這個吃人的怪物,還是怕這個怪物吃了你?”
“你救活的根本不是人!”陳襄先是一陣驚訝,而后又陰沉下臉來,死死地注視著這個道士,“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就說你這個藥有問題,這一切,一定是你在故弄玄虛!”
“是啊,我只是說救活了他,可是我并沒有說,這個家伙,就是個人啊!”道士反駁著,接著在斗笠后面發出了一陣冰冷地怪笑,“還有左丞大人您的一句話說錯了,讓這個怪物活過來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大人說這個怪物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那么大人不妨睜大眼睛看看,他是不是活的!”
陳襄再一次被這個道士的話語堵住了嘴巴,這不奇怪,一開始不相信這一切的是他,帶來了尸體的也是他,最終在這個道士詢問這個怪物要不要喂藥的也是他,怎么反而都是他的錯了!
“真是個油嘴滑舌的道士!”陳襄自認理虧,但又表現出越發的怒不可遏,他緊攥著拳頭,左右禁軍侍衛見到左丞大人的臉色紛紛挺起手刀,如同搭在弓弩上的箭矢,隨時準備發射。
“呃!”
突然間,這個怪物猛地抬起頭來,仰面朝著天花板發出了一聲沉重地嘆息聲,這一聲不要緊,可是嚇得在場的所有士兵。他們小聲驚叫了一聲紛紛后退,沒有人愿意面對這個吃人的怪物。
“他吃飽了!”道士回過頭來望著他身后的活死人,沖著陳襄他們發出了一陣陰冷的壞笑聲。
“呃!呃…”
這只活死人不斷低吼著,它仰面朝天,接著用一個如同提線傀儡才能夠做出來的詭異動作緩緩站起身來。
此時在它的腳下,已經斷了氣的醫者學徒的上半身幾乎被掏空,整個胸口上出現一塊又一塊巨大的血洞,里面的內臟與肌肉被啃咬地幾乎布滿了牙齒地痕跡。
這個活死人站起身來,機械式地轉動身體,面對著對面的左丞大人陳襄。
這個怪物的臉上被鮮血染紅,張開的嘴巴里面還有粘稠的鮮血與碎肉懸掛在上面,配合著蒼白的牙齒,是如此猙獰恐怖,很難想象這個家伙剛剛硬生生咬死了一個活人并且將他吃了。
在場的所有人又一次發出了一聲驚嘆,這個恐怖的家伙,讓人打心里對其感到恐懼。
活死人面朝著陳襄,那空洞到幾乎看不到瞳孔的眼睛與剛剛能夠站起來的怪異姿勢著實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它的一舉一動而捏了一把汗。
“長刀手!長刀手!”
林有白回過頭來沖著身后的禁軍隊伍大聲呼喊著,此時十幾名手持偃月刀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