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青衫道士的話語非常果斷,“據我所知,那里面藏著的乞丐更多,這種不值錢的東西正好是它們的食物,反正他們可悲的命運本就不該太長,抓走了他們,對你好,也對陛下好,到時候丞相大可去圣上那里邀功,說這整個開封的賤民不復存在,全部都是仰仗著天子之神威。”
“仰仗天子之神威?哈,好一個仰仗天子之神威!”陳襄笑著搖了搖頭,“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你這個妖道士,竟然也會說出這樣阿諛奉承的謊話。”
“丞相教訓的是,不過這堂堂大宋官宦數十萬之多,哪個不是阿諛奉承之人?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不過我眼中已經看不到朱赤,而盡是墨黑,想必是墨黑太多淹沒了朱赤,既然墨黑為優,朱赤為劣,優勝劣汰,我怎么不耳濡目染一些,哪怕是沐猴而冠,也要學得有模有樣不是?”
“你這道士,生了張叼嘴,惹人心煩!”
“若是沒有這張嘴。”道士反駁道:“恐怕是沒有人能夠跟丞相大人解惑了。”
青衫道士說著,回過頭來伸出手搭在石欄上,他接著說道:“我不難看出,丞相你是真的害怕了,害怕事情敗露,難道他們留下了什么嗎?”
“也沒有留下什么。”陳襄遲疑了一下,他聳了聳肩,不做言語。
“讓我猜猜看,丞相一定是對于下人們的事情不滿意。”青衫道士接著說道:“他們一定是疏漏了什么。”
“哈,算是吧。”陳襄干笑了一聲,不住點頭,面色深沉,“這幫廢物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看到情況似乎不受控制的時候他們就腳底抹油,把展開圖給落下了。”
“那個密探?”青衫道士再回過頭來,“丞相不是一早就想好了讓那個密探做后面的擋箭牌,既然把他投進了地牢之中,難道丞相是害怕不能夠將他置于死地?”
“展開圖腦袋一向靈活,更何況他并不屬于我朝官僚之列,我用著放心,但是這個呂波,實在是太過于莽撞,回來復命的時候面色嚇得蒼白,兩腿戰戰幾乎不能行路。”陳襄提到呂波就嘆息連連,“也不知那家伙疏漏了什么,倒是那殿前司的士兵知道怎么動手。”
“尋常刀劍殺復生之人,但是沒有那么容易。我倒是不信這幫家伙能夠索性一把大火將整個地牢燒個干凈,否則………”
“但愿如此吧!”陳襄輕嘆了一口氣,轉而抬起頭來望著下方的一群“鬼怪之海”,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