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蛇殿被打開了。
或者說,再次迎來了新的“客人”。
寬敞的大殿主廳內,零星幾簇圣神火焰尚未熄滅,青磚地面看起來就像一片片細密的蛇鱗,隱隱透出森然而幽冷的淡綠色微芒。
撲面而來的氣息里,尚留存著若有若無蛇吐信子時所發出的聲音。
因蛇信之音而得名,此境便有了個奇怪的名字,叫“蛇語廳”。
黑鱗攜小花影踏入蛇語廳,駐足于大殿門廳的入口處。
什么也沒有發生,一片死寂……
整座蛇語廳的環境十分晦暗,陣陣寒意不時襲來。
此廳談不上滿目狼藉,卻有很明顯地被探險者翻尋過的痕跡,殿磚之上四處散著早已死去的各族生靈的尸首,毫無意外,這是北荒大陸之上,每座遺跡里必然會出現的景象。
歲月總是默默雕琢著死亡的痕跡。
那些探險者曾今鮮活的軀體,如今都變成一具具擁有斑斕色彩的骨骼,生命之息早已消散殆盡,就連他們骨骼中蘊含的靈元,也都不知是被什么吸去了,顯得那么干巴巴。
翼族亡者的藍骨擱到哪都很顯眼,他們的骨骼透明如藍色的水晶,不禁讓人聯想起艷陽高照之下天空的顏色,沙蝎族人赤黃交錯的枯骨,嶙峋而丑陋,散發出無限荒涼的氣息……,還有人族那永恒不變蒼白發灰的骨骼和若干個散落的骷髏頭,一雙雙空洞的眼眶不經歲月流逝,仿佛依然透露著臨死前的絕望……
而它們,就這樣,寂寞地留在了偌大的蛇語廳里。
“他們有家人嗎?他們的家人知道他們永遠沉眠在此地嗎?生之不易,死卻如此草草,黑鱗姆姆,影影真不愿看到這樣悲傷的景象……”小花影握緊了黑鱗的手,皺起眉頭說道。
黑鱗的目光則是迅速掃過蛇語廳,略作思考,他抽出那只被小花影緊緊握住的手,輕輕摸了摸小花影的頭頂,以示安慰,低聲說道:“以后你會習慣的,你才兩歲多,還小。嗯……,此地果然什么也沒有,我們繼續往里走吧!別難過!”
一片死寂不是意外,歷經無數探險者的洗禮之后,任何一處神的遺跡都不會再有守衛者存活下來,更何況神蛇殿外還有一只高階豺人,倘若這處遺跡中曾今還有什么活物,也早就進了那只豺人的腹中,化為一坨糞便,乖乖作棘刺們的養料去了。
所以,還有什么可看的呢?
黑鱗向滿眼問號的小花影簡單解釋了一下蛇語廳為何會是這般情形,隨后,便帶著小花影朝蛇語廳深處那條昏暗的通道里走去。
……
……
神蛇殿外的營地里,那座巨大的帳篷內,擺放著一口沸騰的大鍋。
就在這口陳舊的大鍋旁邊,一頭面目猙獰的高階豺人正弓起厚實的肩膀和脊背,呈現出非常標準的倒三角體型,他一面低聲呼呼地喘著粗氣,一面伸出巨大的爪子,用鋒利的爪尖小心翼翼地探入鍋中。
于是,那正煮得滾燙的紅色液體,猛然間,“滋”地一聲冒出氣泡,巨大的爪影隨即一晃,迅速離開那血紅的液體。
高階豺人的爪尖上出現一條肉狀的東西,那是他勾起的一條肉絲,不知是什么生靈的。
他將爪尖的肉放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慵懶的目光再次落向那口大鍋,沸騰的紅色黏液鼓起一個又一個血泡,咕嚕嚕地作響。
“我們的老祖先把原始的裂甲獸剝了硬殼取肉吃,但現在,不需要了,只要用一碗神蛇殿里剩下的那些個蛇血,加進鍋里……,裂甲獸的硬殼就會融化沸騰,肉也更鮮嫩可口!”
高階豺人停頓了一下,將散發著濃烈腥氣的口水吸回齒間,繼續說了兩個字。
“多汁……”
隨后,他痛快并利索地吸溜一聲,將肉吞入食道,渾身忍不住抖起來,緊接著,某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