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罵聲,慕容熏不禁蹙了蹙眉,手指撫向光潔的下巴,似在思量著什么。
這時她們身后的一位彈唱的美嬌,娘卻是面露焦急之色,匆匆的與慕容熏福了福身,道“公子見諒,奴有些急事,去去就回!”
慕容熏揮了揮手,燕語立即道“我們公子讓你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快去吧!”
隔壁的打罵聲仍在繼續,慕容熏又將簾子挑開,瞧著地上躺在以為衣衫不整的歌姬,她捂著半邊高高腫起的臉,目光驚恐的看著前方面容猙獰的穿著灰色衣服的年輕男子,嘴上不停的在求饒,一只手撐著身子往后慢慢的爬著。
男子嘴上含糊不清的罵了一句,之后便是一腳踹向了地上的女人,毫不留情。
一個弱女子如何承受的住這精壯男子全力的一腳,立即便是嘔了一口血出來,人已是半暈了過去。男子目光滿是殘忍的怒氣,毫無憐憫之意,又踹了幾腳還不解氣,轉身拿起了桌上的酒壺,走向了地上滿身傷痕的女子。
而桌子一旁,兀自喝著酒的沈蕭逸卻并不打算阻止這一切,而是如同觀看一場好戲一般嘴角掛著笑意。
就在厲南陽即將要將手中的酒壺扔向地上的女人的時候,忽的傳來一聲“公子,手下留情!”
厲南陽頓了頓,目光陰戾的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瞧著是一個穿著藍色紗裙的女子急步走入,向他福了福身,眼角瞟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又看著厲南陽的說道“不知道柳色何事惹了公子?公子與一個賤人何必置氣,臟了公子的手,就讓主子處置了這個賤人就是了!”
都言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卻不知婊子只是對嫖客無情,戲子只是最看客無義而已,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個靠賣色相的女子之間的情意在普通的眼中又是那般?
之間地上的女子起身將半蹲的藍衣女子一推,掙扎著罵道“賤人!就知道落井下石,還不給我滾!”
厲南陽陰測測的笑了笑,眸子里面的光芒卻是越發的毒怨,“這天下的女子莫不是將秦王當做夢中情人,理想夫婿,你們這些勾舍里面的娘們更是將其崇拜為英雄,還作曲傳唱……”,他低低的笑了笑,“但使大翔秦王在,不叫胡馬度天山!”,是句唱詞。
“啪”的一聲,厲南陽一巴掌扇向藍衣女子,“好個有情義的婊子!”
藍衣服女方才聽見厲南陽說道秦王的時候心中便是涼了一截,這儷芷樓的歌姬們錢可以少賺,但是有一件事情確實不能忘記的,那就是萬不可在厲家大公子面前提及秦王此人……藍衣服女咽了一下唾沫,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她今晚必然是唱了最近長安流行的戰神賦,怪不得厲家公子會大發雷霆,今日,只怕二人都難以活著出去了!
“男子漢大丈夫何必與兩個弱女子計較!”慕容熏搖著扇子,自簾子后面走出,她長身玉立,自是一派風流。
厲南陽回身看了慕容熏一眼,又看了看緊皺著眉頭的沈蕭逸,不悅的問道“你又是何人?也要來管這閑事?”
慕容熏慢慢的將扇子合上,踱步來到了沈蕭逸的包廂,走到了窗戶邊上,看了一眼下方的情形,此刻第二場比試也快要開場了,只見一個高大的莽漢被幾個壯士推搡著進了最中央的角斗場,他舉著手上的鐵鏈,喉嚨里面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
慢慢的將目光轉向立著的厲南陽,慕容熏用扇子指著一張空著的凳子,笑問道“不介意我坐下來說話吧?”
沈蕭逸微微一笑,“請便!”
慕容熏撩起長袍,從容的坐下。而一旁的厲南陽亦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白色的錦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在一旁坐下,不似沈蕭逸這般的沉得住氣,他眼光陰沉的看著慕容熏,皺眉問道“你是何身份?”
慕容熏搖著扇子,目光淡淡,略過厲南陽看向沈蕭逸,“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