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寢宮。
德妃坐在圓桌前面,桌子上面點著一盞琉璃燈,她正蹙著眉專心致志的做著手中的針線活兒。
宮女走了過來,將燈挑亮了一些,然后對德妃說道“娘娘,明日再做吧,仔細眼睛!”
德妃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如意袋我想今晚之前秀好,親自給太子系上?!彼哪抗鈴拇皯衾锩嫦蛲饪慈?,只見院子里面一大一小兩道人影手上拿著煙火,正在相互追逐嬉鬧。
宮女看了德妃的眼神,又道“娘娘若是也喜歡放煙花,何不跟太子與陛下一起玩耍。瞧,他們玩的多開心啊!”
德妃嘴角浮現(xiàn)一抹苦笑,她曾經(jīng)鬼迷心竅想要謀害趙摯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失去了做他母親的資格了。自那一日之后,雖然兩人間什么仿佛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一般,但是卻是沒有辦法再回到以前的親密了。隔閡這個東西,一旦形成,比默契要堅固的多。
屋子外面,趙摯跑的累了,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惋惜的說道“要是母親能夠跟我一起過年就好了!”
趙徹摸了摸兒子的頭,說道“等等吧,母親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便是永遠都不要再分開了!”
趙摯撅了撅嘴,很快又笑道“摯兒知道了!”,他轉(zhuǎn)身喊道“小安子,再給我拿跟煙花過來!”
小安子立即那個一根最大的焰火給趙摯,然后小心翼翼的幫他點燃,趙摯手上拿著焰火滿院子的跑著,逗著院子的里面的宮女太監(jiān),一時之間嬉笑之聲此起彼伏。
整個紫金宮里面,仿佛只有這個小小的院子里面才有那么一些溫暖,為這冰冷的宮殿群之中添了一抹亮色。
玩的累了,趙摯終于被伺候的人抱了回去睡覺,趙摯一離開,趙徹臉上的笑意便是消失了。
這個時候一個暗衛(wèi)迅速的到了趙徹的身后稟報道“夏霜從燕國傳回了消息!”
“講!”趙徹淡淡的說道。
“楚莫言已經(jīng)基本上控制了燕國,太子的余黨也基本上被他清除了,眼下秦王也去了燕國,與秦王妃已經(jīng)見面了,眼下秦王妃應(yīng)該不會在遇到什么危險了,夏霜想問她是否可以回來了?”
“讓她繼續(xù)寸步不離的保護秦王妃的安全,若是朕有指示的時候自然會通知她的!”趙徹淡淡的說道。
“是!”暗衛(wèi)如一陣風一般的消失了。
這個時候,又一個暗衛(wèi)浮現(xiàn),在趙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趙徹的目光驟然一變,嘴角抿出一絲冰涼的笑意,“八年了,倒是也難為他們了,不過朕相信這一切都不會太遙遠了!”
月亮很亮,卻是很冰涼。
燕國皇宮。
楚莫言推開了進入大殿的時候,趙琦正在伺候燕皇吃藥。燕皇看見了楚莫言進入,便是對趙琦說道“你先退下吧!”
趙琦點頭,緩緩的退了出去,路過楚莫言的身邊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直到這寬大的宮殿里面只剩下了兩人,父子兩對望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似乎有冷風穿過了,一室的冰涼。燈光搖曳,明明暗暗的光影打在兩人的臉上,誰也看不出誰的表情。
最后還是燕皇嘆了一口氣,先開口說道“莫言,你過來一點點,讓父皇好好的看看你!”
楚莫言面無表情將輪椅推近,他選的位置非常的好,燈光隱隱恰好可以將他眸子里面的情緒全部遮擋住,而他卻是可以將床上的男人的情緒全部攬入眼底。
“你長大了!”燕皇緩緩開口說道,他的聲音有一種久病之后的柔綿無力。臉上雖然稍微恢復(fù)了一些血色,但是卻還是枯黃。目光卻還是如以前一般的鋒利。
“是啊,六年了!”楚莫言故作輕松的說道,“兒臣長大了,父皇卻老了!”
“哈哈!”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