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頭發“你這個小蹄子,居然還敢躲,怎么,你覺得委屈?還是覺得如今你家二姑娘發跡了,我這個大姑娘已經連處置你的權力都沒有了?”
小丫鬟被她抓的頭皮疼,蹙著眉連連求饒“大姑娘,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過來幫老爺傳話而已,絕對沒有輕視您的意思!您剛解除了禁足,身體還不好,這大冷天的可別到處亂走了!”
顏海月將手一抬,抓著她的頭發將她的頭整個兒都拽了過去,歪著脖子,連顏小茴看了都覺得難受。
只見顏海月冷哼一聲“呵,說的好聽,那你剛才過來的時候為何不跟我請安?眼睛只盯著你家二姑娘?你是不是看我娘被關起來,以為我落魄到連你都可以在我頭上踩三腳了?我告訴你,就算我落魄了,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你一個小丫頭還騎不到我的頭上!”
說著,她兩手將小丫鬟的頭發往上一提,嘴角露出狠厲的笑容“知不知道?”
小丫鬟被她突然用力疼的眼睛都流下了淚水,連忙伸手護住自己的頭發“知道知道,大姑娘我錯了!”
顏小茴擰眉,走上去一把抓住顏海月的手“行了你,我知道你是對我不滿!有火就撒到我身上,對一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的小丫頭用什么蠻力!”
顏海月鼻間一哼,一把松開抓住小丫鬟頭發的手,歪了歪頭,挑釁的笑道“怎么,你以為我不敢?”
顏小茴瞇了瞇眼“殺人都敢,還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我倒是不在乎跟你打一架,只是,爹派了人匆匆忙忙來找我,見我許久都不過去,必然會起疑。說不定,一會兒會來這里找人。你剛剛禁足出來,如果再被爹發現有什么劣跡。那么,就是天上仙人,恐怕也就不得你了!”
顏海月雙手抱肩,揚了揚下巴“怎么,你威脅我?”
顏小茴毫不避諱的回視她的眼睛“不是威脅,是勸告。爹若是對你真的動怒,你可別指望我會好心替你求情。”
顏海月恨恨的咬了咬唇,雖然她現在恨不得撲上去跟顏小茴打一架,卻也知道,顏父如今對她們母女很是有成見。如果再惹出什么事端,別說劉氏出不來,她也很可能也被關進冷宅。她可不能因為被憤怒沖昏了頭,就失去理智。
她深深看了顏小茴一眼“顏小茴,今天我就暫且放過你!但是你記著,我恨你,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連人帶骨頭都狠狠撕碎!我要你在地上跪著求我!你等著!”
說著,袖口一甩,頭也不回的閃進了槐樹林。
崖香看著那抹粉紅色的衣角漸漸從樹叢中消失,這才略微松了口氣,將汗濕的雙手擦了擦,重新拽住顏小茴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湊到她的耳邊說道“二姑娘,大姑娘是不是被關的久了,精神失常了啊!大夫人被打入冷宅,跟你又沒有關系,她怎么將錯誤都歸結在了你身上?”
她聳了聳肩膀,似乎要將身上的雞皮疙瘩抖掉,不知是說給顏小茴聽,還是在喃喃自語“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大姑娘這樣,簡直就像是要吃人,嚇死我了!”
她晃了晃顏小茴的衣角“二姑娘,你沒事兒吧?我瞧著大姑娘一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樣子,以后說不定會找你麻煩,你要不要先跟老爺報備一下?”
顏小茴盯著顏海月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見。
其實她感受到顏海月對她濃濃的敵意,憑直覺也能感覺到她剛剛說的話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而且,她之前已經要謀害過自己一次,依照現在對自己仇恨的累積,將來若是有契機,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可是,跟顏父說又能解決什么呢?他因為劉氏的事兒已經元氣大傷,最近時常出神嘆氣,像是自責,又像是慨嘆。
對于這樣一個被復雜感情束縛的人,她若是再去說什么,只會加重他身上的罪惡感,顏小茴不想成為壓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