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九殿下膽識過人,這見解跟普通的凡夫俗子也大有不同,老夫今日真是刮目相看了!”
百里葉肅謙虛的搖搖頭“哪里,嚴(yán)三爺言過了。”他看了看一旁的石桌石椅,見上面擺著套茶具,緩緩說道“我少時在寺廟長大,初冬時常常隨師傅門上山采松葉上的落雪煮茶,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味道我一直都忘不了。嚴(yán)三爺常年住在山中,估計也常采雪煮茶吧?”
不知是不是說到嚴(yán)三感興趣的話題上了,他一直警惕防備的樣子終于和緩了下,注意力也被百里葉肅成功的轉(zhuǎn)移了過去。
“老夫都是取山泉水煮茶的,依老夫品來,比落雪煮的茶更為清冽”,他伸手對百里葉肅比了個請的手勢“九殿下若是不嫌棄,老夫就為你煮上一回!”
百里葉肅點點頭,對他拱了拱手“那就有勞了!”
說罷,兩個人都坐到石椅子上,嚴(yán)三手執(zhí)茶壺,開始弄茶。
一旁的晏子傅見兩人坐了下來,也摸了摸鼻子跟在百里葉肅的身邊走了過去,大剌剌的坐到了嚴(yán)三的對面。
原本一心一意要煮茶的嚴(yán)三猛然將手里的茶壺在桌上重重一放,一雙眸子迸發(fā)著憤怒的火焰,言語也開始不再友善起來“如果老夫沒有記錯,我并沒有邀請你坐下來品茶吧?”
晏子傅勾唇一笑,右手放在石桌上,手指愉快的來回?fù)軇印叭隣斈€是原來的老樣子,動不動就發(fā)火!試想幾年前一別,子傅也有好久沒有喝到過三爺您親手煮的茶的。今日一提起來,心里倒是怪想念的!三爺您不至于這么小氣,連口茶都不讓我喝吧?”
說著,他視線在洞內(nèi)幾個男子身上一掃“您身邊這些手下可是夠黑的,身上什么不都允許帶,連個水壺也不行!這一路上山,著實是累死了,子傅可是連一口水都沒喝上呢!”
仿佛故意與嚴(yán)三較勁一般,他伸手去拿嚴(yán)三面前的茶盞。
嚴(yán)三面色一冷,大手狠狠地攫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脅“老夫的水是給自己人喝的,也是用來待客的,但是,卻不給白眼兒狼喝!”
他將晏子傅的手往下一扯“老夫今兒還真就小氣一回了!”
晏子傅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勾唇笑了笑“看來三爺對子傅的芥蒂很深了,不光擄了人威脅子傅,到山上了,還一口水都不讓喝。您老不是素來講究仁義嗎?今兒怎么遇見我就變了?把無辜的人綁到山上,這難道就是您老口中的‘仁義’?”
話音剛落,嚴(yán)三的臉色忽然就沉了下來,他猛然站起身,越過石桌上來一把就抓住了晏子傅的衣領(lǐng)“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我警告你,別給我得瑟!當(dāng)年如果不是我看走眼,收了你這么個白眼狼當(dāng)徒弟,如今哪輪得著你說話的份兒?我警告你,不要再試探我的底線,不然老子一把火燒了這里,讓你們誰也逃不出去!”
晏子傅被他抓著脖領(lǐng),大半個身子都移了過去,但是卻毫不相讓的回嘴“子傅銘記當(dāng)初三爺提攜之恩,永生難忘。但是,不代表您就能拿著當(dāng)年知遇之恩的情義對子傅屢屢相逼!三年前,子傅到底為何主張眾人彈劾您老人家,三爺您當(dāng)真不知嗎?在您眼里,子傅只是個忘記情義的白眼兒狼,但是,為了您,子傅暗中做了多少努力,三爺您真的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嗎?”
嚴(yán)三顯然對晏子傅說的話不以為然,揪住他領(lǐng)口的手一點兒也沒有松開的跡象“少他娘的給我廢話,我嚴(yán)三只知道我他娘的千辛萬苦培育我的左膀右臂,結(jié)果反倒遭最信任的人當(dāng)頭一擊!我這么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在一瞬間就毀于一旦了,你知不知道,這三年來我究竟是怎么過的?我晚上做夢恨不得都想親手把你撕碎!”
晏子傅被他抓的有些上不來氣兒,一張本來白皙的臉憋的很紅,咽喉受阻,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但是視線依然緊緊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