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快。
這一日,幾人商議著,備好了車馬,打算辭別王金生夫婦二人,重新南下。
眾人正在王府門口惜別,忽然那廂打馬跑來一個小卒,到了幾人車馬身前就將馬一勒,翻身跳了下來。
王金生正跟百里葉肅寒暄,冷眼瞥見不禁心中不悅“做什么這般毛毛愣愣的,沒見著這會兒九殿下和公主都在呢么,萬一被你這個愣頭青驚擾到了你擔待得起么?”
那小卒瞥了眼王金生和一旁站著的眾人,嚇得兩腿直抖。他抬手用袖子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不禁道出如此匆忙的理由“回縣太爺您的話,小的只是奉縣衙劉師爺的命,特來傳話的。劉師爺說明日沐休,他今日著急攏賬。讓小的來問問您,說您今早差小廝跟縣衙賬房急支的那筆兩千兩白銀的善款,到底該如何歸賬?”
王金生聽了小卒的這話不禁一愣“兩千兩白銀的善款?我差小廝去縣衙賬房支的?”
小卒見王金生愣住了,不禁也跟著一愣“是啊!”
王金生臉上立刻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可是,我并沒有差人去啊?”
小卒臉色陡然一變“不會吧?可是之前分明有小廝帶著您的手信到縣衙了啊!劉師爺看過了,那手信上的的確確是您的字跡。您在信上說去年咱們陽谷縣干旱嚴重,因此特地從縣衙銀庫里撥出兩千兩白銀出來,分給咱們陽谷縣各處興修水利。還說已經特意聯系了京城水利司的李大人,讓我們直接把銀子送到李大人所住的來福客棧,由他來親自籌備打井修水渠的人力物力,等冬天一過就開工。”
王金生臉色陡然一片灰白,他哆嗦著兩片薄唇,問道“那這兩千兩白銀,你們已經送到來福客棧給了那人了?”
小卒見他面色不對,一時間也膽戰心驚起來,饒是心里七上八下,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是啊,您信上說要趕在午時送到,還不要銀票,只要現銀。劉師爺和眾衙役東拼西湊,走了好幾家邸店才將銀子湊齊。早在午時,就已經將銀子送過去了。”
王金生一步上前,一下子揪住了那小卒的衣領,扭曲著臉孔怒氣沖沖“你們這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我王金生根本就沒寫過什么要支銀子的信箋,更沒有聯系什么京城水利司的李大人!你們這是讓人騙了!”
他狠狠揪住了小卒的衣領,力道之大幾乎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可是轉念又一想,現在跟他撒氣有什么用?他們已經受騙了,兩千兩銀子一下子就沒了!這不光是丟了縣衙銀庫銀子的問題,還是他這頂烏紗帽保不保的住的問題!
他將手狠狠一甩,那小卒一個趔趄釀蹌了一下。
王金生更是一臉痛苦的蹲在了地上,本來春風得意的臉上一臉愁苦,不住的用粗胖的手指揪自己的頭發,還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臉“我王金生這是作了什么孽啊!這是誰啊,這么想害我,簡直要把我害死了!”
一旁王夫人趕緊蹲下來扶住他的身子,軟語相勸“老爺,你先別著急。那人午時才拿了銀子,而且是兩千兩現銀。這么短的時間里,他肯定走不遠的。不如您先通知陽谷縣各處關卡,先暫時關閉,不得將任何人放出。然后差人去來福客棧,看看那人走沒走,走的話又去了什么方向。還有,將那所謂‘李大人’和傳信兒小廝的畫像畫出來,在整個陽谷縣全縣捉拿!”
出了這樣的事兒,顏小茴他們哪里還能離開南下?
百里葉肅吩咐海茗將所備車馬卸下,對王金生說道“對,王夫人所言極是。您現在就傳令下去,封鎖各個出城地點,然后盡快趕出那兩人的畫像來,差人在縣里逐一排查。”
王金生雖然驚魂未定,心情大起大落,但是卻也知道現在如何鬼哭狼嚎的埋怨都沒有用,先想辦法抓住那兩個人才是主要的。有了百里葉肅,他也算是有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