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看戲的季司宏突然起身,端起酒杯上前來敬酒。
“兒臣祝愿父皇龍體康泰,福壽綿長。愿我大黎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元和帝面色緩和下來,目光掃過季凌云,對季司宏道:“宏兒有心了。”
嵐貴妃也自席間起身,與季司宏站在一處,對著元和帝盈盈行了一禮,語笑嫣然道:“皇上說的是,宏兒雖不及太子殿下與安王殿下勞苦功高,百官擁戴,但也心系百姓,想要為皇上分憂。
只是宏兒自小性子魯莽,容易受人蠱惑犯下禍事,這段時日他在府中思過已經(jīng)認清錯處,一心想要將功補過。”
元和帝看了看嵐貴妃,轉(zhuǎn)頭又對季司宏道:“你母妃說的可是真的?”
季司宏忙應(yīng)道:“父皇明鑒,兒臣知道錯了,絕不敢再犯。”
見元和帝滿意的點頭,嵐貴妃卻話頭一轉(zhuǎn),又道:“雖說宏兒有這心是好的,但臣妾還是放心不下。所以想同皇上求個恩典,給宏兒求娶一位賢良淑德的正妃,以后也好管著他,萬不可再做出蠢事來。”
季凌云聽到此處突然心中生出不詳之感來,季承煜亦是如此,兩人對視一眼,察覺到嵐貴妃今日定是有所圖謀。
元和帝早就有意為季司宏賜婚,是嵐貴妃一再推辭才拖延至今,如今聽到嵐貴妃主動提及,不由好奇道:“哦,貴妃這是看上哪家的女兒了?”
嵐貴妃轉(zhuǎn)身看向一旁的顧月瑤,笑道:“實不相瞞,宏兒早已對明珠郡主情有所鐘,只是顧及京中流言蜚語不好開口。
如今既然親耳聽見明珠郡主對安王殿下無意,臣妾便斗膽向皇上求一道賜婚圣旨,成全宏兒的一片癡心。”
元和帝微微皺眉,緘口不語。季司宏跪下叩首,嘴里說道:“兒臣自知不比安王殿下貴重,但勝在對郡主情深義重,絕不會讓郡主受半點委屈,還請父皇成全。”
佟氏面上神色變了幾變,而后看向顧月瑤,一時之間,顧月瑤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隱在廊柱之后的季鈺仁呼吸一窒,幾乎就要按捺不住起身,卻又咬牙生生忍住,一張溫文爾雅的俊顏上多了幾分極不相符的猙獰之色。
眾目睽睽之下顧月瑤也跪了下去,她抬頭對上元和帝的目光,開口不卑不亢道:“臣女何德何能,能得貴妃娘娘和建王殿下的賞識。但恕臣女不知好歹,要辜負娘娘和殿下的一番心意了。”
嘩然聲起,明珠郡主接連拒婚兩位皇子,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元和帝雖原也不欲同意這樁婚事,但顧月瑤這般不留情面的拒絕,難免面上有些過不去。他沉著臉道:“月瑤,你如今也已到適婚之齡,既然都瞧不上朕的兩位皇兒,可是心中已有所屬?”
顧月瑤毫不遲疑的搖頭,答道:“臣女只是生怕如母親當年一般所托非人,紅顏薄命,所以寧肯長伴青燈古佛,也不愿隨波逐流。”
顧候在與寧安公主婚前便與青梅竹馬的表妹情投意合,奈何公主決意傾心顧候,先皇又最是寵愛這個女兒,便罔顧臣子意愿下旨賜婚。
念及整個顧家,顧候不敢抗旨,卻對寧安公主避如蛇蝎,大婚之日便讓新娘獨守空房。若非一次酒后意外,也不會有了明珠郡主。
寧安公主原以為自己有了身孕顧候便會回心轉(zhuǎn)意,不料卻發(fā)現(xiàn)顧候?qū)⒈砻灭B(yǎng)在了外頭的宅子里,日夜不歸與其廝守,獨留自己守著空蕩蕩的候府。
寧安公主原就身子羸弱不適,得知真相后愈加郁郁寡歡。臨近生產(chǎn),又得知那外室也已有了身孕,更是驚怒之下早產(chǎn),留下明珠郡主便撒手人寰。
然而喪期才過,顧候便明媒正娶將大著肚子的外室迎娶進門,半年后誕下一子,三年后又誕下一女。而顧月瑤常年養(yǎng)在宮里,與顧候更是父女情分淡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