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白嫣然訝然,“是哪家的小姐?”
齊思敏看著她道:“你也認得正是明珠郡主顧月瑤。”
話說前日,顧月瑤趕在宮門下鑰前進了宮。好在她素來得皇上皇后重視,宮人不敢怠慢,將她放進去通傳了一聲,元和帝當即召見。
顧月瑤進了德尚殿便跪了下來,一拜到底,開口道:“臣女斗膽,自請前去南容和親,還請皇上恩準。”
元和帝似是未能回過神來,半晌才道:“月瑤,你先起來說話。”
顧月瑤跪著沒動,也沒答話。
元和帝正色道:“月瑤,此事干系重大,不可沖動行事。”
顧月瑤已經鐵了心,不為所動道:“如今朝廷正缺和親人選,月瑤愿替皇上分憂。”
元和帝頓了頓,才嘆道:“你此求的確能解朕的燃眉之急,但你是寧安唯一留下的女兒。和親自有其他人選,不必你去。”
顧月瑤聞言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終于抬頭看著元和帝道:“月瑤幸得皇上垂憐,多年照拂,感激不盡。可月瑤到底不是公主,名不正言不順。”
她唇邊泛起一絲苦笑,“無論是誰,總要有人背井離鄉遠嫁和親。京城雖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與其旁人骨肉分離,不如我這般無牽無掛。”
元和帝似是動了怒,牽動著咳了幾聲。
顧月瑤又說道:“月瑤已經下定決心,還請皇上成全。”
半晌,元和帝長嘆一聲。
“即便朕同意了,長平也不會讓你去的,你可想好要怎么同她交代了嗎?”
顧月瑤聽出元和帝話中的松動之意,終于起了身。
“姨母會明白的。”
元和帝未再開口,其實眼下這個情況,顧月瑤當真是最佳人選。
廖廣天的手如今已經伸到了宮中,蓄意毒害靈希破壞兩國聯姻,也要防著他留有后手。若是旁人頂替,難保不是被廖廣天收買,反倒危險。
“罷了。”
他看向顧月瑤,問道:“既然你心意已定,朕便成全你,冊封你為明珠公主。南容使臣不日就會抵京,你可還有什么未了之事?”
顧月瑤沉默片刻,開口道:“月瑤只有一事相求,還請皇上做主,將母親的牌位遷出顧家,安置在皇陵。母親活著時委屈,死后總要給她留個清靜。”
冊封的旨意很快傳了下來,聽說長平公主說不通顧月瑤又去宮里鬧了一場,最后還是被皇后勸住的。皇上自知在皇姐面前理虧,連面都沒露。
消息傳到安王府時,白嫣然怔忡片刻,隨即釋然。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顧月瑤雖性子耿直,卻非蠢笨之人,又是不肯吃虧的性子,或許能有與靈希截然不同的際遇。
而眼下她也實在沒有心思再思量這些。
古方還是沒有醒來,太子殿下那邊的搜查也還沒有消息,季凌云好似突然憑空消失了一般,卻夜夜出現在白嫣然的噩夢之中。
雖然都知道定是廖廣天從中搗鬼,卻苦于并無證據。南陽那邊一直派人盯著,可不知這些年廖廣天的暗中勢力已經滲透了多少,此次竟然讓人全無察覺。
古方不醒,搜查沒有一點頭緒,實在舉步維艱。
白嫣然站在窗口發愣,無意間看見外頭窗前的木芙蓉已經將開未開,花期將至,可當初的賞花人卻不止何時歸。
京城的天色艷陽高照,而與此同時千里之外卻是陰雨連連。
馬車在山道上疾馳,趕車的白須老者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看得出是個熟手,否則旁人可不敢這種天氣在這么陡峭的山道上趕車。
馬車里的男人在顛簸中難受的擰著眉,卻始終陷在昏沉之中醒不過來。他的手腳并未受到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