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派頭說道:“林姑娘來府上多日,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這丫頭是我特地挑出來伶俐討喜的,林姑娘使喚著可還趁手?”
舒月目光流轉,不甚在意的答道:“既然是側妃特地挑選的丫頭,自然是好的。舒月如今不過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罷了,哪里還有這么多要求。”
季凌云當即放下筷子,冷冷看了佟若瑤一眼,這才對舒月道:“本王說了你不必如此拘束,譚夫人臨去之前將你托付給我,你便把王府當作自己家中即可。有什么不如意之處只管來同本王說,有本王給你做主。”
舒月含羞帶怯的應了,看的佟若瑤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正欲開口辯解,只聽舒月又道:“倒也沒什么,只是住的院子有些偏遠,若有事同王爺說也不太方便。”
佟若瑤當初未將舒月放在眼里,也懶得做表面功夫,很是敷衍的隨便安排了個院子,自然是離玲瓏小筑越遠越好。
見季凌云面色不好看,佟若瑤忙道:“妾身這些日子都忙糊涂了,一時竟沒能顧得上。這些下人們做事當真是沒分寸,怎能這般怠慢林小姐,妾身這便吩咐人重新打掃出一個院子來。”
季凌云已經沉下臉來,道:“不必了,思雅居如今空著,我看就正好。讓人收拾收拾,叫舒月搬進去吧。”
佟若瑤這聲“是”當真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幾乎攪爛手中的帕子。
不說思雅居正在吟風軒旁,豈不正方便了林舒月近水樓臺。且思雅居原是秦氏的院子,莫非王爺已經有意要收這林舒月為妾了?
佟若瑤已然慌了神,被一旁的芝蘭提醒才想起自己方才的打算。她故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又問起那丫頭道:“本側妃當初特地指了你去侍候林小姐,你可有盡心盡力?”
那丫頭自然是忙著表忠心,急道:“側妃吩咐,奴婢自然不敢不盡心盡力。”
她瞥了一眼舒月,接著道:“只是舒月姑娘隔三差五便要出門,直到天色暗了才回來,時常不在府里,奴婢也是有心無力。”
佟若瑤等的就是她這句,忙看向舒月詫異道:“原來林小姐在京中還有故友嗎?”
舒月略有些不自在道:“側妃怕是誤會了,舒月只是在府中待著無聊,隨意出入走動走動罷了。”
那丫頭又道:“可奴婢明明有幾次瞧見林小姐是被馬車送回來了,有一次還瞧見馬車里下來位公子,與林小姐舉止頗為親密……”
佟若瑤這時候才裝模作樣的呵斥道:“胡說八道什么?什么舉止親密的公子?林小姐可是待字閨中的清白女兒家,你這番話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壞了林小姐的清譽。”
說罷她又轉頭看向舒月道:“下人們沒個分寸口無遮攔的,還望林小姐海涵。”
這話顯然是火上澆油,越發暗示舒月在做什么見不得人之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季凌云的反應,他偏頭給舒月夾了一筷子菜,不咸不淡道:“既然知道輕重,就管好底下人的嘴,若是傳出去什么流言蜚語,本王就那你是問。”
佟若瑤簡直目瞪口呆,怎么也沒料到王爺竟這般護著林舒月。好半晌,她才諾諾應了,心中卻恨不得抓花了舒月那張笑盈盈的臉。
果不其然,舒月一搬進思雅居府里便傳出了流言蜚語。王妃被皇后娘娘禁足在了玲瓏小筑靜養,側妃素來不得王爺的青睞,反倒是舒月勢頭漸甚。
流言很快傳到玲瓏小筑里,素心愁眉苦臉,見了朱玲兩人都是兩眼憂色。
從前舒月便頗有手段,好生掀起了一番風浪。如今王爺失憶,舒月又頂著恩人遺孤的名頭,怕是更難對付。可王妃如今卻是自顧不暇,怎能不叫人憂心。
雖然如此,但兩人在白嫣然面前也不敢露出馬腳來,還得裝作若無其事。韓大夫和胡太醫每日照例問診,重在調養白嫣然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