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煜冷冷的看著他,開口問道“你污蔑儲君才是當真大逆不道!”
那公公陰冷一笑,指著地上的圣旨道“敢問太子殿下,皇上至今昏迷不醒,這又是哪來的一道圣旨?”
季凌云卻不慌不忙的冷冷道“父皇被人毒害,至今昏迷不醒,這不過是一道空白圣旨罷了。”
那公公一愣,撿起地上的圣旨打開來一看,果真里邊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他立即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中計了,立在一旁再不發(fā)一言。
左相忍不住開口道“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承煜冷聲道“此人乃是廖廣天的細作,父皇被憐嬪毒害至今昏迷不醒,廖廣天便迫不及待公然造反,如今更是挑撥護國公疑心不肯出兵?!?
一眼掃去,見底下群臣議論紛紛。乍聞元和帝被毒害,眾人不禁人心惶惶,季承煜原是打算暗中護送虎符,如今卻只能改變計劃。
他拿出虎符舉起道“父皇英明,早就懷疑宮中有廖廣天安插的細作,所以將虎符托付于我。今有虎符在,有護國公出兵南陽反軍不足為懼。”
宋時陽當即會意,也起身朗聲道“太子殿下深謀遠慮,假意偽造圣旨引蛇出同,反賊果然中計。”
那宮人潛伏宮中多時,又敢在此時公然站出來指認季承煜,原就是已存了死志。他一咬牙,想到主子的吩咐,他悲涼大笑道“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你們便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奴才人微言輕,只能以死明志!”
話落他便一頭往殿中的柱子上撞去,齊章安暗道不妙,緊追去攔。此人死諫反倒讓人心存疑竇,留他一條命才能審出更多東西來。
季凌云也深諳此道,同樣去攔,兩人一左一右擒住他的雙肩。外頭的御林軍聽聞動蕩涌了進來,拔刀護在太子和群臣面前。
兩人上來接過人就要押送出去,季凌云和齊章安放手。不料這人一心求死,眼看著被俘,竟趁機掙扎著撞上刀刃,在驚呼聲中自己抹了脖子。
群臣嘩然,正如方才齊章安所擔心的,無論方才此人所言何其荒謬,以死諫言難免讓人心浮動,所以古來才有“文官死諫,武將死戰(zhàn)”之說。
季承煜狠狠一閉眼,目光越發(fā)幽沉。
季凌云深知人言可畏,眼看著百官議論紛紛,這其中不知又有多少是廖廣天的人,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煽風點火。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散朝后兩人都是一言不發(fā),照例先去看看元和帝。
元和帝的身子有所好轉(zhuǎn),只是年事已高又本就久病傷身,如今正是病來如山倒,不知何時才能醒過來。
佟氏正在親自給元和帝喂藥,罷了轉(zhuǎn)頭見到季凌云便問道“今晨萱蕊哥萱珍回來了,她們說的可都是真的?”
見季凌云點頭,她蹙眉道“當初我冊封她為側(cè)妃是看在她還算乖巧懂事,讓她名正言順代為執(zhí)掌中饋,不想?yún)s讓她生出旁的心思來。
如今她做出這等事來,誰來求情也沒有用。你既然將人好生送回佟家,便是已經(jīng)給舒妃留了薄面,此事母后不會再過問了?!?
聽佟氏此言,看來舒妃已經(jīng)得到了家中的消息去她面前求情了。舒妃和佟若瑤一心以為有她撐腰,這才越發(fā)有恃無恐。
卻不想佟氏身為正宮皇后卻被嵐貴妃打壓多年,最是看不得妾氏生出這等妄圖取而代之的非分之想,更不說佟若瑤竟然膽敢謀殺王妃。
見兩人都是面色沉郁,她知道定是前朝出了事,擺了擺手道“算了,這些都是小事,不提也罷。對了,憐嬪可有消息?”
季承煜搖頭,面色越發(fā)冷肅。元和帝一出事就封鎖了城門仔細盤查,京城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卻始終沒有憐嬪的蹤影。
憐嬪毒害皇上之事處處透漏著蹊蹺,正如今日在大殿之中死諫之人,只有死無對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