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微雨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樣貌不如自己,才情不如自己,家世不如自己,卻偏偏命比自己好。
她緩緩起身,不卑不亢的行禮道:“臣女與好姐妹小聚,不知攝政王妃不請自來所為何事?”
白嫣然覷了眼心虛不敢與自己直視的于姍姍,徑自落座,譏笑道:“左小姐說笑了,用于小姐來投石問路,自己隱于幕后坐收魚溫之利,這等行徑可不是好姐妹所為。”
于姍姍聞言愣愣的看向左微雨,見左微雨面色難看,她咬了咬唇,起身對白嫣然作揖道:“攝政王妃誤會了,此事與左小姐無關。是臣女一時莽撞,害的王妃身陷流言困擾,臣女愿聽候王妃發落。”
素心聞言都忍不住暗暗搖頭,白嫣然于是問于姍姍:“難道本王妃中毒之事不是左小姐告訴你的嗎?”
于姍姍遲疑答道:“此事臣女的確是從左小姐口中得知,卻是左小姐無意間道出的。她還勸我要三思行事,是臣女性子魯莽蠢笨,才闖下這等禍事。”
白嫣然亦搖頭嘆氣道:“于小姐的性子向來如此,從左小姐口中得知此事自然耐不住性子。我猜今日左小姐前來是,也要給于小姐出謀劃策吧。”
于小姐神色黯然,點頭道:“臣女考慮不周連累王妃,早已有心賠罪,只是先前忙于哥哥的后事才拖延至今。左小姐聰慧過人,臣女想請左小姐替臣女拿個主意。”
白嫣然看向左微雨,左微雨已然面色煞白。她是個聰明人,聽到此時自然明白白嫣然已經知道了自己背后所做之事。
“哦,本王妃倒是想聽聽,左小姐準備如何替于小姐拿主意?
畢竟你先是利用于公子的病情,借于小姐之手將本宮中毒之事散播出去,而后又挑撥質疑本王妃解毒之事。
慈悲庵中死于非命之人越多,你的話便越有人信。直至于公子去后,又下了一劑猛藥,致使群情激憤,百姓怨聲載道,甚至逼攝政王妃休妻。”
話到此處,于姍姍總算是聽明白了。她再細細回想此事,的確能夠發現其中端倪。
自己從前與左微雨并不相熟,這位京城第一美人素來孤傲。那日竟主動與自己搭話,問起哥哥的病情后又好言安慰,繼而順理成章“無意間”道出王妃中毒痊愈的消息來。
且自己當日雖莽莽撞撞便上王府求藥,但在得知并無秘藥后心灰意冷,怎會四處宣揚。但流言卻不脛而走,她還當是自己身邊的丫頭口風不嚴,卻不想原是早有預謀。
想到此處,于姍姍憤憤質問道:“你、你為何要這么做?”
左微雨冷著臉道:“臣女不知于小姐所問何事,更不知王妃為何要污蔑臣女,莫非臣女不知何處得罪了王妃嗎?”
白嫣然搖頭失笑,說道:“若本王妃猜的不錯,你該是從如妃口中得知了此事。但左小姐費盡心思做了這么一出戲,應該不只是為了看戲。
想必左小姐是聽說了什么,還是猜到了什么?”
左微雨神色微變,一雙眼睛緊盯著白嫣然。白嫣然替自己斟了一杯茶,細品片刻后忽而笑道:“本王妃若告訴左小姐,你猜的不錯呢?”
左微雨神色激動,面上竟微微泛紅,她上前一步問道:“先皇臨終前是否留下圣意,要為我賜婚與攝政王?”
當初得知先皇意欲讓太子納自己為側妃,左微雨便滿心期待自己嫁入太子府的那一日,卻不想太子竟這般短命,自己的一腔籌謀落了空。
后來先皇為自己和寧王賜婚,她雖覺得嫁給一個天殘之人是委屈自己了,但好在寧王眼看著便要權勢滔天。
權衡之下天殘之身也就并非不可取了,左微雨原已準備下嫁,不料寧王謀反,自己反倒受了牽連。
但正如自己當日與母親所說,若先皇此舉并非是將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