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忽而放松神色,向素心示意后上前扶起蓮心道“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一直為我探聽春華院的消息,以后你就自由了。”
說著她接過素心手里的一個小匣子打開,里面正是蓮心的身契,白嫣然當(dāng)著蓮心面將它扔進了火盆,頃刻間便化作灰燼。
而后又拿出一個錢袋子給她,道“當(dāng)日我答應(yīng)過要讓你回去盡孝,雖然如今姐姐嫁不成了,但我說話算數(shù),你拿著這些銀子回家去給你娘看病吧。只是在此之前,我還有最后一件事要吩咐你去做。”
蓮心被白悅妤折磨至今,沒想到竟真有能平安回家的一日,當(dāng)即激動的淚流滿臉。
“任憑小姐吩咐,奴婢一定辦成。”
白嫣然笑容輕快,道“我要你去一趟俞城……”
春華院里趙姨娘和白悅妤打著宋世陽的算計,昭合院里白宗林也對齊氏說起自己先前的打算來,齊氏哪有不情愿的,連聲道“好,好,時陽是個好孩子,咱們又是親上加親,知根知底的再好不過。就是不知時陽心里是怎么想的?”
白宗林斜眼看她,道“你當(dāng)時陽這陣子為什么往昭合院跑的勤?”
齊氏下意識道“這孩子向來重禮數(shù)……”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驚喜道“你是說他對嫣然也有意思?”
白宗林無奈的搖頭,他這夫人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實心眼,相比善解人意的趙氏常常讓人感覺是在對牛彈琴。
“不然為何他十次來有回都能撞上嫣然?”
齊氏仍是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這都是什么時候的事呀,我怎么一點都沒看出來?”
白宗林心想你自是看不出來,“想來是嫣然守著男女之防不愿私下相會,時陽才這般迂回。”
齊氏道“嫣然是正經(jīng)的嫡出小姐,賢良淑德,自然不會做出那等有辱門風(fēng)的丑事。”
白宗林只當(dāng)聽不出她話里有話,接著道“雖說如此,但也不能因為守著規(guī)矩生分了。明日是女兒節(jié),街上定然熱鬧,等時陽散了值便讓她帶著嫣兒去逛逛燈會,年輕人多相處相處就好了。”
齊氏記在心上,次日讓人喚了白嫣然一道用早膳,含糊說了此事。有了前世的經(jīng)歷,白嫣然怎會看不出來其中含義,推脫之詞在喉間滾了半晌,終是默默應(yīng)了。
那邊席上白宗林也正和宋世陽說了此事,宋時陽忍著激蕩之情鄭重應(yīng)了,一旁的白博仁憨憨道“父親,時陽初入翰林院想必事忙,還是由我陪著小妹去吧。”
白宗林暗暗瞪了一眼這個同夫人一般不解風(fēng)情的木頭兒子,宋時陽窘迫的紅著臉道“不忙不忙,既然舅父托付,時陽自當(dāng)盡心竭力,不敢推脫。”
白博仁還欲再說什么,白宗林已經(jīng)放下筷子起身走了,只得把話咽了下去。他只是覺得時陽到底不如自己同嫣兒是親兄妹,私下里走的近容易被人說閑話。
不同于宋時陽皇上親賜入翰林院的風(fēng)光,白博仁得了二甲進士出身,雖有白宗林在朝中活動,也只進了素來清閑清廉的禮部,正是在安王季凌云手下。
朝中六部,眾所周知,禮部是個閑差,戶部是個肥差,吏部工部是美差,兵部刑部乃是苦差。
安王季凌云掌管禮部,倒也與他的性子相符。在禮部當(dāng)差除非遇上什么年節(jié)或科舉、番邦之交,素日里當(dāng)真是清閑,往往酉時一到就都各自散值了。
白博仁初來乍到與各位官僚不甚熟悉,散了值便自己孤身回去。到了門口方才看到家中馬車,撞頭卻正好見季凌云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白博仁慌忙行禮,惶恐道“下官參見王爺。”
季凌云親自上前將人扶起,噓寒問暖問了今日在禮部可還習(xí)慣等等,白博仁都一一慎言答了。客套話都說罷了,卻仍不見季凌云讓自己退下,白博仁只得開口道“春寒料峭,王爺還是早些回去,免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