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瞪著季凌云,當真是沒見過比這人臉皮更厚之人,羞憤之下不假思索便否認道:“是丫頭認錯了,這不是臣女的帕子。”
素心被季凌云方才石破天驚之言給嚇懵了,有些回不過神來,聽到自家小姐矢口否認下意識反駁道:“奴婢沒認錯,這的確是小姐的帕子啊,你瞧那帕子下角還繡著小姐你的名字呢。”
白嫣然不想平日挺機靈的小丫頭今日竟拆了自己的臺,只得自己圓場。
“唔,方才沒有細瞧,如今仔細一看果然是臣女先前不慎遺落的帕子。既是臣女之物,還請王爺物歸原主。”
她說著伸手就去討要,豈料季凌云聞言卻將那方帕子又收進了袖中,笑吟吟道:“原來白小姐遺失的帕子上還繡了字,本王手里這方卻是沒有,看來不是果真白小姐的帕子。”
果然,這世上不可能再有比這人更厚顏無恥之徒了!
白嫣然臉上的笑意終于維持不住了,“王爺說笑了,這方帕子一看就是女兒家的東西,總不會是王爺的帕子吧?王爺許是貴人事忙記岔了,不妨拿出來再仔細瞧瞧。”
季凌云的眼中盛滿了笑意,老神在在道:“這方帕子的確不是本王的東西,不過本王一向被人仰慕慣了,收到的香包帕子不知凡幾。但實不相瞞,本王恰恰十分鐘愛這方帕子,時常拿在手中賞玩,是斷不會認錯的。”
白嫣然聞言臉上升騰起熱潮,終是被這人的厚顏無恥堵的啞口無言。
不過他這般語氣,讓白嫣然又想起自己了前世為何而死。當時自己無意間撞破他的寵妾如畫在羹湯中下毒,而季凌云卻毫無所覺,若非自己搶先去喝了那碗毒羹,恐怕命喪黃泉之人就是他了。
想到這里,白嫣然的神色略有寂寥,垂眸正色道:“臣女與王爺幾番結緣也算熟稔,故而斗膽一言。王爺并非尋常身份,縱然風流恣意,也該知道最難消受美人恩。英雄難過美人關,古往今來多有英雄命喪紅顏之手,王爺合該多加小心。”
車內的氣氛陡轉急下,素心大氣都不敢出,心中當真覺得自家小姐英勇無畏,這番話都能當著王爺的面說出來。
季凌云挑眉,“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倒是了解我。”
正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白府的馬夫在外面拘謹的道:“王爺,小姐,安王府到了。”
季凌云意味深長的看了白嫣然一眼,似有不舍的嘆了口氣,道:“外面雨大,白小姐就不必下來了。”
說罷他就干脆利落的下了車,對馬夫囑咐道:“雨天路滑,路上慢些,好生將你家小姐送回去。”
馬車一路踢踢踏踏回了白府,前邊路口轉角時正好錯過府中的另一輛馬車。那馬車上坐的正是今日沐休的白宗林,馬車載著他停在了宋宅門前。
守門的老奴自然識得白宗林,知曉兩家關系親近,也不必著人通報,樂呵呵將人引了進去。心中還道白家真是與老夫人親厚,這些日子白家小姐日日來訪,今日這白家老爺也來了。
自白氏從白府回來后的這數日,白悅妤一日不落日日早來晚歸,簡直不將自己當外人了。她慣會察言觀色,白氏又是個性子溫良的,一開始她還有些不慣與人這般親近,但白悅妤一口一個“姑母”叫的親熱,她也不好冷漠以對。
且這些年在景州人人都道她克夫命不好,孤兒寡母日子又過的艱難,當真是舉目無親。如今雖然過上了好日子,但這空蕩蕩的宋宅仍是寂寥冷清,白悅妤的到來恰逢其時。
白宗林去時姑甥兩人正談笑風生,白悅妤一見白宗林來不禁心潮澎湃,大約猜出他今日的來意。果然不一會兒白宗林就將她支開了,白悅妤壓抑著心中狂喜,躲在了外間屏風后偷聽。
白宗林先開口道:“聽說妤兒這丫頭日日來府上叨擾,回去我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