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很難相信宅邸本身會是如此之大的一個機關,這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意義又何在?”丁若言還是難以置信,“可別告訴我她做了這么多事就只是為了在這個時候把自己藏起來。”
“從邏輯上來說我也很難相信,但事實可能真是如此。”蘇慕嚴肅地回應道,“你們仔細看腳下,剛剛從后花園過來這里一路上幾乎都是懸空一截的木板路而非石子路,屋閣也都建在了木質(zhì)的地基之上,這和我見過的除四海客棧之外的很多建筑都不盡相同,甚至顯得有些突兀。可若是為了修建機巧的話,也就說得通了。”
到這里蘇慕已經(jīng)大概理順了思路。很多回想起來之前的細節(jié)也可以側(cè)面證明他的推論。
比如為何他在司徒府邸活動期間都必須由管家來進行引路,又或是為何他只在司徒府邸住了如此之短的時間就被送去了太子殿下當東宮的門客,包括他在出入后花園之時那微妙的違和感。
其實他還有更多的證據(jù)可以證明整座司徒宅邸就是一個可移動的巨大機巧,但他卻不能在風臨二人面前明說。
因為從高空看,整個宅邸占地大致成內(nèi)外環(huán)的正方形,其屋企的分布也構(gòu)建出了一個詭異的紋路。
這像極了太白真意匣上的紋路。
蘇慕甚至在想,造出這樣龐大精細的機巧宅邸之人究竟是誰,太白真意匣可是從未有人私自得到過的珍貴之物,能夠和這樣巧奪天工的至寶有相似的紋路,足以證明建造之人擁有怎樣高深的技藝。
現(xiàn)在不清楚的地方就在于,司徒鏡這樣做究竟目的何在?
如果單純只是想不被外人發(fā)現(xiàn)主人所在地,完全不用這樣大費周章,只需要在閣樓下修建暗室就可以了。何必要搞如此之大的工程?
至于修建如此之大的外圈街市就更加難以理解。
蘇慕忍不住搖了搖頭,此時的他有一種奇特的感覺。整個洛京就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wǎng)一般,他越是深入,離旋渦的中心越近,離真正的危險也就越近。
可是蘇慕會就此停下腳步嗎?當然不會。
對蘇慕來說,寧可犯錯,也好過什么也不做。
“也就是說,司徒府邸的主人閣可能就在中心內(nèi)圈的某個地方對吧?”風臨問道。
“還不確定,只能說可能性比較大吧。”蘇慕回應,“不過我有一種感覺,主人閣的位置可能在內(nèi)圈的東北角附近。”
“東北角?這是為什么?”
“不知道,大概就是一種感覺,碰碰運氣吧。”蘇慕搪塞了過去,并沒有細說下去。
因為太白真意匣子釋放天地之氣的匯聚口正好處于匣面紋路的相應位置,如果司徒府邸的改建真的和太白真意機巧匣有所關聯(lián)的話,那最核心的部分應該也在差不多的位置才對。
“既然如此那就快點動身。”丁若言冷冷地說道,“不過我們得小心不要有太大動靜,再往里走就有大量的看守在巡查了,我已經(jīng)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
“那攝魂什么香的藥引還有嗎?要不我再讓他們也失神一會?”風臨提議道。
“沒有了,真的一點都不剩了。”蘇慕無奈地擺了擺手,“我們只能自己小心。不過剛才我在高空的時候大概掃視了一下,這些看守人的數(shù)量雖多,但路線卻都是圍繞內(nèi)圈逆向行進的,每組看守之間大概隔了兩處樓閣左右的空隙,只要看準時機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才對。”
“不是吧,剛才就那么短的時間又相隔那么遠你也能看得清?”風臨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今日第幾次被這個剛剛認識的小家伙所驚訝到了。
二人本就處在十數(shù)米的高空之中,能在夜幕和雨幕的雙重遮掩之下看清楚宅邸的全貌就不錯了,這人竟然還把看守的數(shù)量和動向都摸得清清楚楚。
且不說這視力到底有多么可怕,他是怎么做到在一瞬間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