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訝的是,盡管西域魔教一直打包票千蛛之毒的效果極佳,乃是西域的鎮教之寶,但他們還是低估了王之渙的實力。
雖然體內真氣一直處在失控的邊緣,但一向真氣控制力超人一等的王之渙忍受著痛苦,以堅韌的意志力將其壓制著,僅靠一些外散出的真氣和基本劍招仍然能夠將五毒教的來犯之敵打得落花流水。
萬沒想到自己這位兄弟的實力和意志力竟然達到了如此驚人的地步,眼看著劫鏢計劃就要失敗,王之煜知道自己不得不出手了。
王之渙已經知道了蠱蟲放在自己送給他的香囊之中,應該也能猜得到這次劫鏢和自己絕對脫不了關系。對當時的王之煜來說,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的事,沒有退路可走。
所以王之煜出手了,果斷,堅決,比他以往任何一次出劍都來得狠辣,仿佛面對的不是一直視他為重要親人的弟弟,而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
同為神留境的修為,盡管在真氣境界上還有相當的差距,但畢竟眼下的王之渙已經基本動用不了什么真氣,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了。
多年來,王之煜始終堅持認真觀察著弟弟的練劍和比斗,一方面是為了學習,另一方面也為了能夠熟知弟弟的出劍習慣,從而在腦海中推演出他的弱點。
在王之渙并不知曉的角落里,自己的哥哥始終把自己當作最大的理想敵。
王之煜自斜后方突然殺出,這是他已經在腦海里推演了無數次的角度,是王之渙出劍之時會選擇性忽視的角度。
致命的盲點,被王之煜一劍貫穿,劍身自王之渙的肩部穿出,為了確保最大化殺傷力度,王之煜甚至發狠地將沒入血肉之中的劍身用力地旋轉了一圈。
受此突然的重創,王之渙再也難以維持真氣的平穩,霎時間鮮血狂噴,身子也一路倒飛了出去。
看清出劍之人的時候,王之渙露出了一個哀傷而絕望的眼神。他很想說些什么,很想當面質問一些什么,但口中不斷涌出的鮮血已經讓他發不出聲音,體內真氣撕裂經脈的轟鳴也讓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那個表情王之煜一眼也不想多看,他毫不猶豫地在王之渙的心口補上了一劍,然后一腳將其踢下了殘陽嶺的萬丈深淵。
墜落之前,王之煜送給王之渙的那個香囊跌落在了地上,香囊上沒有被大漠戈壁的風沙染上塵埃,上面的花紋還清晰可見。
正如自己將蠱蟲放置其中的那個晚上一樣,炫目,華麗。
“原來是你!還好你來了,不然今日我們還真拿這個家伙沒辦法啊!”魔教一位堂主走上前來說道,“不過這家伙也真是厲害,中了千蛛之毒竟然還能不死,沒想到真的有人能抵得過這種劇毒!”
王之煜回頭看了一眼魔教之人,沒有搭腔。
王之渙死后,剩下的親衛士兵已經無力阻止魔教的大肆屠殺,現場瞬間化為了一片血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斷折磨著王之煜的神經。
他不知道自己所做之事究竟是對是錯。他除掉了自己一直視為眼中釘的親弟弟,但卻沒有任何的快感或是放松。弟弟仍舊如同一座高山一般壓在他的心頭,這一點并沒有隨著他的死亡而有所改變。
“男的全部殺了!女的全部帶回去!尤其是那個圖南明珠,教主點名過了,誰也不許碰!”魔教的一名小頭目大聲吆喝指揮著,此時負責護衛的士兵們已經幾乎死絕,現場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如同人間地獄。而比起那些死去的人來說,還活著的人要遭遇的不幸可能是更加恐怖的。
王之煜聽聞過西域魔教各種慘無人道的刑罰和試驗,光是聽著描述都會讓人不寒而栗。
難道圖南的明珠長公主也要遭受這等生不如死之事嗎?
王之煜向著人群望去,此時的劉靈犀站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