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已經統計完畢,總共兩萬兩千余人,正在向這里進發,此時估計已差不多到了?!狈蹲予ご鸬?,“負責帶隊的是,三皇子劉昶熙?!?
“我記得宗族抽人調來前線這事是陳紹介提起的吧,他竟會把領兵的差事交給三皇子?”
“屬下也覺得有些奇怪?!?
“小皇子今年不過二十有二,就敢于來這最前線了?”嚴闊語氣十分不屑。
“這三皇子這些年來一向膽識過人,手段不凡,前年北方十三州的饑荒,三年前南方邊境的大水,都是三皇子親自治理的。就連這次遠征,三皇子在朝堂之上也是極力反對。”
“這么看來,我圖南國這么多年來,終于要出一位明君了?”
“是不是明君不好說,但我想總歸是比另外兩位皇子要更值得期待的?!?
“既然小皇子都來了,那家伙想必也不會缺席吧。他和韓鳳儀那家伙就像粘在一起一樣,身上都散發著一樣令人惡心的味道?!?
“如果將軍說的是大皇子劉昶年的話,他此時已在西北軍大營之中了。”范子瑜回道,“另外,據軍中線報所說,似乎二皇子也有想法要來這前線?!?
“那個廢物,不行。他只配躲在他母后的身后乖乖做條鼻涕蟲罷了。沒有他舅舅陳紹介,我估計陛下都記不得自己還有這么個兒子。”
“將軍,急報!”正當二人交談之時,一位傳令兵突然跑來,將一封裝在竹筒中的軍報遞給了范子瑜。
“什么事情如此之急?”范子瑜有些疑惑,和一般軍報不同,這一份軍報所用的竹筒乃是上好的紫竹,不僅質地軟硬適中,不會讓書信受潮,聞起來還有淡淡的清香。而軍報所用的信紙就更加奢華,乃是圖南國最頂級的橡木宣紙,字跡留于其上無論風吹日曬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軍報的做工之精巧說明了它主人的身份之尊貴。竹筒上用篆刀刻著幾個清秀的字。
飛將軍親啟。
嚴闊接過了范子瑜呈上的軍報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范子瑜能感受得到,嚴闊越看嘴角隱藏不住的笑意便越盛。
有意思,真有意思!
嚴闊眼神一緊,突然猛地一躍,自馬上落下,順勢便取下了背上的長弓,扶箭入弦,身上散發出的暴戾氣息讓整張弓發出嗡嗡的刺耳轟鳴聲。
一旁的范子瑜不知道嚴闊此舉意欲何為,卻能從真氣的波動中感受得到嚴闊此刻乃是用了全力。
箭所瞄準的方向乃是那一片無垠的天空。
“轟?!毙顒萃戤叄瑖篱熋偷厮砷_了弓弦,箭上攜著的真氣幾乎肉眼可見地將周圍的真氣都有所扭曲。
箭破空呼嘯而去,真氣的振動在天上劃出了一道不規則的弧線,盡管阻力很足,但箭的威勢一點都沒有減弱的跡象。
仿佛想把此時的殘日就這么射下。
箭很快變成了一個點消失不見,只能從隱約的呼嘯聲中判斷出它還在繼續滑行。
范子瑜用手擋著日光,瞇起了眼。此時他才看清,方才嚴闊所射出的那一箭背后所留下的真氣殘影正在逐漸膨脹,而箭的軌跡那不規則的線條此時也在一點一點地清晰起來。
那是一條淡淡的游龍。
就在這時,在箭沒入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而震撼的轟鳴。膨脹起來的游龍也跟著扭動著身子,就好像那聲鳴叫是自己發出的一樣。
“小蛇崽們0爭奪龍位,有點意思?!眹篱煹吐曊f著,放下了手中的弓,看著天上游龍嘶吼的景象,滿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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