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心里吐槽沈郁,臉上卻什么都沒帶出來,被沈郁拽到身邊也不說什么,沒什么脾氣的樣子。
她就這脾氣,護短,一旦被她納入認同的范圍,只要沒踩她底線,在外人面前她就護短護得厲害。
所以沈郁把她當玩具似的搶過來她也很佛地接受了,就當又養了個大侄子了唄!要不還能咋地?看他眼睛都急紅了,罵也不忍心啊。
魚魚不跟沈郁計較,沈郁卻壓不住脾氣了,把倆架著魚魚的徒弟給推得趔趔趄趄差點沒摔個跟頭,回手又去拽魚魚,根本就不讓她自己走,直接拎著后脖領子給提溜屋里去了。
魚魚被脖領子給卡得差點沒窒息,腳一沾地就給了沈郁一腳,真是把他給慣得!整天把她當小貓小狗似的拎來拎去!再不管都能上天了!
沈郁不等魚魚發脾氣,他進門先跳腳,倒不是給踢得,而是被魚魚又跑了給氣得“不讓你瞎跑你聽不懂是不是?剛來不到一天,你知道哪是哪嗎就哪哪都躥!你是屬兔子的嗎?不到處本蹦跶難受是不是?”
魚魚揉揉火辣辣的脖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屬虎的。”
沈郁“……”
魚魚認真解釋“我屬虎的,理論上來說,無論體力上還是爆發力上,都比兔子能跑。”
沈郁……
魚魚“你別一來脾氣就給我按頭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上回說我屬驢的,上上回說我屬豬的,還說過我屬貓的,我就奇怪,你是不是對十二生肖有什么誤會?”
沈郁……剛才說到哪了?我跟她吵什么來著?
魚魚“不吵了?不吵了坐下,咱倆嘮嘮。”
魚魚平時跟沈郁吵架的時候那欠的,能把沈郁分分鐘氣得頭頂冒火,可她第一次不跟沈郁吵,淡著臉坐在那慢悠悠地說話,一下就讓沈郁有點摸不著套路了。
就,有點沒底。
沈郁梗著脖子坐下了,大熱天的本來就一身火氣,他還非挨著魚魚坐著,一張方桌他非要把凳子跟魚魚并排,把魚魚給擠到個角角上去才氣哼哼地不動了。
魚魚又喝口水“你跟我說說,發這么大脾氣為了什么?”
沈郁……魚魚不跟他吵不跟他招欠兒了,他都有點不會跟她說話了。心里一堆理由,剛才理直氣壯的,現在這些話在舌頭上轉了又轉,發現說出來都有點底氣不足。
魚魚當然知道他在氣什么,也知道這些話倆人吵架的時候他能說出來,還覺得自己特別有道理,可一坐下來這么冷靜理智地談話,他肯定說不出口。
說什么?難道讓沈郁說我睡覺你得陪著我!你不陪我我就睡不著!我就發脾氣!?
事實是這么回事,倆人都知道,可沈郁說不出口啊!魚魚就欺負他說不出口,慢悠悠地喝水,給他足夠的時間在那尷尬又憋屈。
小樣兒的,以前跟你吵架那都是小意思,今天就教教你,不跟你吵,讓你把所有話都憋著,憋到內傷卻說不出來,這才是放大招呢!
沈郁憋了好半天,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的,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別扭心虛,精彩得跟唱大戲似的,魚魚被擠在桌子角角那巍然不動,臉上什么都看不出來,她越淡然沈郁越如坐針氈。
魚魚晾他一會兒看著差不多了,她也不是真要收拾沈郁,就是被他拎疼了給他個教訓,跟別人亂發脾氣也就算了,跟她動手可不行,這毛病不能慣著。
不過也沒打算讓他太難受,畢竟這貨可能離她的精神力遠了是真睡不著,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魚魚也沒打算真對他下狠手。
魚魚剛打算見好就收,沈郁把手伸到了她面前。
太陽已經落山了,只留天邊一點余暉,屋里沒開燈,魚魚在模糊的光線沒細看,見沈郁伸手過來一動不動,以為他這是又開始耍脾氣了,就倒了杯水遞給他,“你晚上要不要吃玉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