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第一次聚精會神的開火,戰(zhàn)果不錯,田守成估計至少有三個鬼子被他給打死了——以往恐懼到了骨子里的鬼子,沒想到這么輕易的就成了他槍下的亡魂,田守成越打越振奮,就仿佛前面有十萬鬼子他也能一個個全都撂倒一樣。
他的超高命中率讓旁邊的戰(zhàn)士大為佩服,贊道“同志,你們偵察連就是牛!這槍法絕了!”
田守成聽到后,朝說話的戰(zhàn)士露出了笑意,卻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偵察連這三個字,加到自己的身上,是那么的榮耀、那么的好聽。
就在快要收尾的時候,一撥鬼子朝這邊陣地撲了過來。
“想跑?沒門!”
打上癮的田守成越發(fā)的自信了起來,對著打頭的一個鬼子就扣下了扳機,對方應聲而倒,但剩下的鬼子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在身后兩人跪姿射擊掩護中,快速沖了過來。
三十多米的距離,瘋跑的鬼子讓鐵三角的三人幾次開火都落了空,眼看著鬼子將近,兩名戰(zhàn)士低吼一聲,插上刺刀就撲了出去。
田守成見到這一幕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插上了刺刀,緊跟著迎了上去——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面對敵人主動的進攻,卻是那么的無畏和果敢。
“殺!”
雙方刺刀拼殺在了一處,田守成迎上了一個鬼子,交手中卻看到了鬼子那張稚嫩的臉龐,他封印的記憶像是被打開了一樣,浮現(xiàn)出前年埋掉的那張年輕臉頰。
關鍵時候,田守成收回了捅向?qū)Ψ降拇痰叮臑闃屚性以诹松砩希@名年輕的鬼子兵痛的蜷縮在了地上呻吟起來。
田守成回看了一眼,忍住了補上一刀的沖動,迎上了最后一個鬼子。
沒想到對方是熟人,是牛山尤介,一個在田守成看來,挺不錯的日本人。
“田桑?”牛山尤介看到田守成后也是震驚,印象中這個人總是那么的膽小,甚至都被人笑稱為“膽小田鼠”,他沒想到在自己突圍成功之際,這個膽小如鼠的皇協(xié)軍,竟然擋在了自己的跟前。
“牛山太君?”田守成下意識的叫出了太君兩字,但腳步卻沒有退縮,反而跟進了一步,他說“牛山,你今天走不了了!”
“田桑,你一定要為難我嗎?”牛山尤介遑急的說“我只想回家!”
“可你們讓多少中國人無家可歸?讓多少中國人失去了家?”田守成怒吼起來,挺身、突刺。
刺刀碰撞的禪那,田守成像是打破了多年的心魔似的,再也沒有了常伴塔身的畏縮和謹慎,只剩下了一往無前的勇猛和善戰(zhàn)。
牛山尤介也懵了,他沒想到膽小田鼠竟然這么能打,而且還是瘋狂的以命換命的打法,他不想死、不想血灑這片大地,所以,他總在關鍵時刻收了手,可是越拼牛山越著急,他嘶吼“田桑,放我一條生路!我不想殺你!”
“沒門!老子現(xiàn)在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田守成驕傲的說著,繼續(xù)突刺。
兩人拼殺的非常慘烈,為了活命,牛山尤介最后不顧一切的開始和田守成拼了起來,以傷換傷的打法下,雙方同時傷了腿部,田守成卻得意的笑了起來,牛山尤介則發(fā)了狂,不顧一切的和田守成死拼,但關鍵時候卻被田守成虛晃一下,刺刀擦著田守成的衣服穿了過去,而田守成則一刺刀扎透了牛山的肺葉。
牛山看著扎透了自己的刺刀,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我只想……回家……”
田守成沉默,接觸到的鬼子中,他覺得牛山人很不錯的,可……
可他見多了鬼子的兇殘,他知道,站在這片大地上的鬼子,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啊!
“是你們……在這里做的惡,你們……憑什么回家?”
田守成低聲對著掙扎的牛山說著,牛山不理會田守成的話語,用最后的氣力扭頭看著一個方向,那里……有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