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決定撤離——能從無數的狙擊手中脫穎而出成為營長,他一次次的謹慎選擇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地方,再說他現在已經是營長了,生死間的刺激他愿意、樂意去體會,但絕對不會在只有四成以下勝算的時候,去搏命。
畢竟,他已經是穿著鞋的瓷器了,而不是光著腳丫的瓦罐。
但鄭英奇不然,他對自己的定位就是戰士——他經歷了三個戰爭的劇情世界了,不管是黑鷹也好、亮劍也罷,亦或者是現在的兄弟連,他始終是個戰士,即便在成為連長的亮劍世界,他一樣把自己當成了一線戰士。
是戰士,那就得搏命!
這就是兩人的心理上的差距,而高手對峙,心理因素,往往是最為關鍵的一環。
鄭英奇再次從藏身的地方撲了出來,沒有出現最壞的局面,對方沒有開火,可能是對方依然因為之前的三次虛晃一槍而心有余悸。
砰
又是一聲槍響,但和之前一樣,鄭英奇知道并沒有擊中對方——而那種被瞄準的窒息感也沒出現。
對方真的萌生了退意?
鄭英奇有些懷疑,在他認定的三個可能中,他認為對方萌生退意的可能其實是最小的——見好就收或者說識時務者為俊杰是個好習慣,但絕對不是一個好戰士,而通常來說,高手肯定是好戰士。
各種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但鄭英奇并沒有權衡太多的利弊,既然對方疑似要撤,那身為戰士,又怎么可能不送?
他閃身撲前,一雙閃爍著寒光的雙目將周邊的情形盡收眼里,注意著極有可能的埋伏,但就像他想的一樣,根本沒有意外出現,對方……
真的撤了!
弗蘭克當然撤了,他不想耗下去,撤離的非常果斷,他看來,對方并不會輕易追出來——換做是他,遇到這種情況,也會和暗中不確定行動的對象繼續對峙,哪怕是空城計,也足以耗足夠的時間,狙擊手或者說是戰士的耐心,總是很充足的。
但這一次他錯了,他一開始就卡死了鄭英奇的命門,所以逼得鄭英奇不得不迎戰,不得不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絕地反擊,而鄭英奇本身,就是那種決定反擊后就不拖泥帶水的人——他更信奉要么不打,一旦動手就力以赴的真理。
正是因為兩人在認知中的差距,導致了現在的攻守易位——一顆子彈掠著弗蘭克的身子飛了過去,急奔中因為感應到危險的他順勢滾到了樹后,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對方……
居然追來了!
弗蘭克震驚之余,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怎樣愚蠢的錯誤,對方追出來,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命門對對方的威脅程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而對方又是一個侵略性極強的人。
我錯了……
弗蘭克后悔不已,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繼續耗著,對方這么心焦,破綻就會更多啊!
但沒有后悔藥可吃,拱手將自己的優勢相送的弗蘭克,這個時候只有迎戰了——對死亡感應的危機感能救他一次兩次,但和高手對壘,不可能總能救下他的。
鄭英奇看著黑影躲避的大樹,心里已經滿是把握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勝者只能是他了。
“你輸了——從你決定跑掉開始,你就已經輸了,”鄭英奇喊出聲來,高手對峙中,語言攻勢有時候未必會比武器差,“你怕了!所以你決定跑!因為你沒信心贏過我——我以為我碰到了一個不錯的對手,但現在看來,我錯了,你不值得我把你當做威脅!”
高手都是驕傲的,尤其是像鄭英奇或者對面這個狙擊手一樣的高手,他們的驕傲是拿無數敵人的尸體累積起來的,一條條敵人的生命鑄就了他們的驕傲,就像一個優秀的獵人,他整天以獵殺野獸為職業,無數的野獸在他手上殞命,潛移默化下,獵人在面對野獸的時候,就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