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養天年的老頭,每天都是得過且過的。
年輕人總是很容易接受新鮮事物的,大約到晚上八點的時候,小分隊已經能熟練的使用四艘橡皮艇了,甚至和隔壁一起訓練的D連橡皮艇部隊來了一場比賽,雖然最后有兩個倒霉鬼因為贏了而一時忘形掉進了水里,但總的來說,他們能“熟練”的使用這玩意了。
雖然小分隊的成員們都認為他們已經掌握了該技能,但鄭英奇還是嘀咕:“還是繩子可靠些。”他最后找到了繩子,將繩子綁在了橡皮艇上后又試驗了幾番,以確保在出現意外的時候,一端系在岸邊的繩子能多一分保險。
吃過宵夜后,小分隊就進入到了休養生息模式,靜靜等待行動時間的到來,而這時候的整條戰線上,情況是這樣的:
雙方時不時的會將照明彈升起來,拖著尾焰的曳光彈在機槍的咆哮中時不時的化成火焰的鞭子在對方陣地上掄抽一番,高炮部隊配屬的探照燈,依然辛勞的搜索著云層,像極了上帝的佩劍在無聊的砍天空玩,偶爾有高口徑的炮彈爆炸,引起的燃燒點亮一塊區域,雙方的機槍手、迫擊炮這時候就蓄勢待發,只要發現不對就會開火。
總之,潛入前的條件惡劣的讓人忍不住心里發寒。
潛入小分隊正在休息,但其他人不能,各排的其余人在軍官和士官的組織下,開始構建各種掩護的陣地,一旦潛入分隊在潛入時候暴露,他們將盡所有努力去掩護他們——夜里在直面敵人的情況下,固定起來的掩護陣地一旦開火,就會成為敵人機槍和迫擊炮眼中的活靶子。
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事實,但并沒有人因此而有疑義,用“泡泡眼”溫的話來說:
危險?論起危險,有小分隊危險嗎?他們都不怕,躲在陣地里掩護的你們怕什么怕?
韋伯斯特就說的可能更貼近事實,他說:“你們看,戰爭的火焰不僅能滿足視覺上的欲望,還能培養出來戰友情誼,經過戰火考驗的戰友情誼啊,就是這種我相信你、你相信我,我愿意為你擋子彈,你愿意為我去赴死的情誼!”
假寐的鄭英奇像是沒聽到韋伯斯特的話一樣,但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許多許多藏在記憶深處的事。
他想:這次結束后,我是不是該看看他們了……
時間到了夜里兩點,看上去靜悄悄的506團陣地,醞釀中的風暴已經成型,E連陣地上,小分隊已經登上了四艘系著繩子的橡皮艇,在斯皮爾斯的示意下,開始劃著湍急和河水,向著對岸破水劃去。
橡皮艇上的士兵,除了劃水的戰士外,其他人都緊張的看著對岸,做好了隨時開火的準備,人在水上總是感覺最無助的。
“這就是我不愿意當海軍的原因,我覺得在船上沒有安感!”胡布勒悄聲嘀咕。
“那你干嘛當傘兵?我們在飛機上也沒安感!”
“因為陸軍的其他部隊太不可靠了,如果陸軍的其他部隊可靠一些,我才不想每戰前感受好幾個小時的無助。”胡布勒還嘴,橡皮艇上的其他人聞言,都會心的笑了起來,阿利拍著一個新人的肩膀說:
“小伙子,你看看后面,咱們的兄弟正拿著武器做好了拼命掩護的準備,所以,不需要太緊張了。”
鄭英奇呵笑,說的跟你之前不緊張一樣。
原以為這樣順利的情況會一直持續到他們靠岸,但德國人偏偏要和他們作對,在距離河對岸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德國人升起了一發照明彈,整個河面突然間變成了白晝——河面上的四艘橡皮艇,瞬間成為了整個世界的焦點。
“開火!!!”
斯皮爾斯急眼了,下達命令的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就在他聲音落下的瞬間,E連的陣地上槍聲大作起來,無數的武器開始咆哮,試圖用最大的努力來吸引對面的注意。
德國人也急眼了,在扛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