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可憐啊!
一個菜名,就讓他們中有的人甚至有淚水閃爍。
阿譯慢慢又控制了局面,他揮著手,習(xí)慣性的來了一段演說“我們是中華之鐵軍……”
熟悉的開場白讓潰兵們集體的反抗了起來,言語的暴力讓阿譯終于慌忙的進(jìn)入了主題,他的聲音也壓過了潰兵們的喧囂“對,我們明天就吃這個,你們?nèi)フ覄e的輔材,我去弄豬肉,足夠我們這19個人吃的豬肉,但是……”
“但是”這兩個字眼剛出來,潰兵們的喧囂就平靜了下來,一個個相互間用警惕、厭惡還有憤慨的神色望著阿譯。
從吊床上驚醒的迷龍,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看向阿譯的神色也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就知道這樣,就知道會這樣,這些當(dāng)官的啊,總是用一丁點(diǎn)的蠅頭小利來忽悠他們,因?yàn)樵诋?dāng)官的看來,他們的命啊,就是那么的廉價(jià)……
“一個個傻不拉幾的,就是當(dāng)炮灰的狗命。”迷龍冷笑的大聲拆著臺子,有潰兵怒而轉(zhuǎn)頭,看到迷龍?jiān)诘醮采嫌迫坏闹淞R他們后,憤怒化作了悻悻,然后憋屈的回頭假裝沒有聽到——在這這個收容站里,身家豐厚、拳頭賊大的迷龍,是絕對無法挑釁的可惡存在。
“靜一下,靜一下,你們先聽我說條件行嗎?”阿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甚至帶上祈求的語氣,才控制了局面,才讓潰兵們又安靜下來,他急忙說“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大家洗干凈——把身上洗干凈,把衣服洗干凈,把這里打掃干凈,就這么簡單,沒有別的!”
潰兵們瞪大眼睛望著阿譯,阿譯被群眾的眼睛瞅得不好意思起來,在夏天恨鐵不成鋼的惱火中,變成了一臉的訕訕,甚至還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夏天不忍直視,得,你就當(dāng)肥羊算了,一丁點(diǎn)的王八之氣都沒,能把這些潰兵收服了才怪……
好在他設(shè)想中并沒有指望阿譯,但心里還是略有慚愧,只能這么安慰自己是他自己朽木不可雕也,不能怪我啊。
……
阿譯最后被潰兵圍了起來,賭咒發(fā)誓的才讓潰兵們相信了起來,考慮到洗自己和洗衣服都不是有成本的付出,潰兵們總算在懷疑中選擇了半信半疑,看阿譯能唱出什么花了——他們的思想大概就是這樣糖衣留下,炮彈滴不要。
于是,整個院子又安靜了下來,因?yàn)闈⒈鴤兌家缓宥⑷ハ匆路⑾醋约毫恕?
煩啦沒去,待所有人走后,他望向一旁的夏天,問“你的主意?”
夏天默認(rèn)。
“你想害死他嗎?”煩啦的目光變得很陰沉,直勾勾的盯著夏天,用阿譯聽不到的聲音對夏天說“你想讓這里的咸魚被他害死嗎?”
煩啦是棄筆從戎的。
他的學(xué)歷很高,否則也寫不出那一封最終被毀掉卻滿是煽情的家信,而這個時(shí)代的高學(xué)歷,往往都有很聰明的腦子,煩啦當(dāng)然很聰明了,聰明到他一眼就看出了夏天的把戲——好吧,學(xué)歷高不一定就是聰明,阿譯的學(xué)歷大概也不低。
夏天看著煩啦,輕聲說“我只是想改變。”
“改變?”煩啦自嘲的笑了起來“沒救的,沒救的。”
煩啦是真的死心了,他棄筆從戎,懷抱著偉大的理想投入到了軍隊(duì)中,在最初的時(shí)候,他抱著的理想是“為中華之崛起戰(zhàn)斗!”
而到了中期,他想的是“我以我血薦軒轅”。
而在現(xiàn)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就這么麻木的活著吧”。
因?yàn)椤恢痹谳喕?,打仗、潰敗、收容、整編、打仗…?
他見過了太多的人舍生忘死的去戰(zhàn)斗,就像之前的那個連,他這個副連長親眼目睹了所有人的戰(zhàn)死,說特么能說這些討厭的家伙死得不壯烈?
誰特么敢說這些王八蛋打仗惜命?
可是……
還是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