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著,總有人想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然后,我們就失去一個又一個的地方,在地圖上將一個又一個地名劃進日戰區,劃著劃著,大好的河山就剩一小半了,還要繼續死道友不死貧道嗎?”
死啦死啦的反詰讓孟煩了羞愧,但他隨即說“我們只有幾百人,我們不是救世主,是,我們贏了日軍好幾次,可我們就只有幾百人!主力在撤,主力在潰,我們能干嗎?我們這幾百人投進這場洪流中,一丁點的浪花都翻不出來。”
“總有人要做點什么的,我們千里迢迢來到這,是為了倉皇狼狽的回去嗎?不留下點什么,如何對得起他們,你聽……”死啦死啦又進入到了神棍模式,他手指著天際,輕聲呢喃的說
“他們在罵我們呢,他們說,他們赴了國難,我們為什么在退?他們在質問我們呢,他們問我們,為什么不去死呢……”
然后,他自己回答了亡者的詰問
“我們怕死,我們不敢死,我們就是一群慫包,我們就會一點一點的后退,直到有一天,身后面沒有路可退了,那時候,”死啦死啦看著孟煩了“我們是不是該舉起手,理直氣壯的向日本人投降了?”
“因為我們退著退著,把所有的路全退沒了!”
死啦死啦又變得嚴肅起來,他向周圍的人說“美國人是在支持我們,就像賺啦說的那樣,這場戰爭一定會贏,但是,如果我們是一群扶不起的阿斗,美國人贏了,和我們有關系嗎?”
孟煩了連退幾步,再也不語。
周圍的士兵默默的看著自家團長的表演,聽著他的詰問,聽著他的回答,聽著他最后的那句話,士兵們的呼吸聲變得急促。
“打他個龜兒子滴!”
“打他!”
“我們聽長官的!”
“頭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漢!長官,你帶我們和鬼子拼吧!我這一百斤肉,大不了撂在這里!”
“拼什么拼?拼什么拼?”死啦死啦卻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他朝叫喚的最兇的部下們噴著口水,說“咱們是回家,路上順便摟草打兔子!小鬼子追了咱們的人一路,碰到的都是只顧著逃命的混蛋,你們說小鬼子現在是不是很膨脹?認為沒有人敢向著他們開槍了?”
“咱們布置個口袋,張大口子,讓這些小鬼子一頭扎進去,順手一棍子全敲死就行了,拼什么拼?啊?”
“嘿嘿……”一群人傻笑了起來,是啊,跟著他們的團長,什么時候吃過虧啊。
于是,這支求戰心切的隊伍,在急行軍過后,就進入到了滿是歸家之人心切的大路上——當這支編制“完整”的部隊驟然出現的時候,路上的潰兵甚至以為他們碰到了主力,直到只有四百多人的隊伍全部從林子里走出來,潰兵們才知道他們又白白消耗了一次希望。
……
在夏天的視線中,鬼子又重新上路了,他和迷龍立即吊了上去,夏天抱怨的說“什么情況啊?死煩啦都走了這么久了,怎么還不見個音信啊!”
“他是瘸子,走的慢。”迷龍不緊不慢的回答,絲毫不擔心死瘸子他們把他倆故意丟了的可能。
“就是爬也該爬回來吧……”夏天嘀咕一聲,但隨即和迷龍起身,在林子跟上了騎著單車的鬼子——鬼子的這支精銳小隊,全員自行車,吊著這支隊伍的兩人跑斷氣才能勉強跟上。
一個多小時后,這支鬼子的小隊抵達了一小截躺著諸多尸體的路段。
“草!特!么!”夏天通過望遠鏡看著那一段路,嘴里憤怒的咒罵出聲——那不是鬼子干的,既然不是鬼子干的,那只有一個解釋,是自己人的內訌,隨意丟棄的物資、燃燒起來的車輛、眾多的尸體在講述著之前這里發生了什么。
追兵在后,自己人卻在內訌,這樣的畫面讓夏天有種砸掉一切的憤怒,一旁的迷龍也好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