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了河,到了對面就是萬事大吉了。
夏天恨恨的瞪了眼后面摸上來的鬼子,不得不和其他人一起開始后撤,很快他們就撤到了山頂——一條張牙舞爪的江水就在山下蜿蜒咆哮,湍急的流水聲激蕩傳來,本該是大號的河山,卻因為現(xiàn)在的局面而變得失色、慘烈還有羞恥
曾經依靠渡而衍生的橋沒了,渡口的江面上,敗兵、潰將還有拖家?guī)Э诘碾y民正在簡易的竹筏上爭渡,而在江邊,更多的潰兵敗將還有難民正擠在那里,等待竹筏的歸來。
屬于龍文章的團從山頂蜿蜒到了山腳,卻沒有加入到爭渡的人群當中,他們是驕傲的,因為他們在潰敗中完成了一次次的勝利,以沒有拋棄一個人的結果,從那個生與死交織的絕地扯了回來。
他們也是自豪的,因為前面那人山人海的敗兵潰將、成群難民,是在他們的掩護下安全逃到了這里,然后搶在他們的前面占領了唯一的渡口,卡在他們的前面奪取他們的生機。
見識過一潰涂地的夏天,突然驕傲的跟周圍的人說“看到沒,我們是一支有編制的完整部隊!我們不屑于跟那些沒有組織、沒有紀律的人去爭奪!”
周圍的人露出了同樣的驕傲,見多了、經歷多了潰不成軍的失敗后,這一次的潰敗,成為他們可以吹噓并為之付出一切的勝利!
夏天很冷靜,江邊的人山人海讓他認清了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他們在一時間是走不了的,作為軍人,或者到了該付出、該犧牲的時候了。
……
迷龍過了江,被守在了江邊的特務營刁難,林譯想出了證明身份的辦法,于是,唯一一支還有編制的軍隊,在這個時候,唱起了一首膾炙人口的軍歌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坡路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zhàn)云!
男兒應是重危行……
夏天也在唱,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他就渾身激蕩,當這首歌在江邊、山巔被無數(shù)人一起唱出來的時候,夏天感覺這個世界在風云變色——那些葬身異域的魂,正在順著這首歌的吶喊正在往家的方向回。
很多的魂回來了,于是很多的兵就在流淚,或者,他們是想到了他們輝煌的時候。
“不要流淚了,”夏天輕聲對身邊的人們說“我們會回來的,打回來,將曾經丟失的一切贏回來,把留在那里的袍澤,帶回來。”
他突然想起了死啦死啦吟出的《秦風》——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那家伙,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也許就是在說我?guī)銈兓丶野桑?
對面到底會怎么處理,夏天并不關心,他關心的是不斷逼近的鬼子,看著鬼子堂而皇之的來到了五百米的范圍,夏天決定給這些又活躍起來的鬼子一點lor see see。
就在后衛(wèi)在夏天的帶動下決定先下手為強的時候,康丫踹著粗氣跑了上來,見面就喊“隊頭傳下來的話小鬼子把東京打了,小日本要在緬甸安家了。”
夏天一頭霧水的看著康丫,腦門上一堆堆的黑人可好不斷飄出。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隊頭傳下來的,讓我往下傳,我往后一看,我后面就是你們了。”康丫無辜的說。
“七十歲的哈雷將軍騎著他的彗星摩托車視察軍營了。”夏天嘴里嘀咕,情知傳來的話變了味,擔心有什么要緊事,急忙往山下狂奔而去——沒辦法,誰叫他最能跑呢。
快到隊尾的時候,碰到了滿頭是汗的孟煩了,終于搞清楚了緣由鬼子混進了隊伍中,標志是脖子里圍著白毛巾,所有人悄無聲息走到脖子里圍著白毛巾的目標處,以死啦死啦舉槍拉栓為信號一起動手。
“沒傳錯話吧?”夏天不放心的可。
“我親自傳的。”
“那就好,比剛才靠譜多了,剛才康丫跑上來告訴我,